溫晚梔體力不支,早就已經氣喘籲籲。
她全身微微發抖,手腕掙得發紅。
拉鏈聲響,溫晚梔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一陣鈴聲劃破寂靜。
是薄嚴城的手機。
溫晚梔心裏一驚,卻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看到來電顯示,薄嚴城麵色驟冷,迅速接起。
“喂?依然怎麼了?”
電話裏是快哭出來的保姆。
“薄先生,小姐又想不開了,我們攔不住,隻有您能管得住小姐……”
“我馬上回來。”
薄嚴城冷冷看著地上的女人,麵色倨傲地整理好衣服,奪門而去。
薄嚴城一路飆車,急匆匆趕回薄家老宅。
不出所料,薄嚴城在向依然的浴室裏找到了她。
保姆和傭人站在浴室外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她們不知道,一向狠厲的薄嚴城,會怎麼處罰她們的失職。
可向小姐一發起瘋來,誰都攔不住啊!
向依然跪坐在浴缸旁,膝蓋一片青紫。
雙眼緊閉靠在牆上,臉色蒼白如紙。
一隻手軟軟地垂進溫熱的水裏,幾道新鮮的紅印還在滲血。
聽到門口的動靜,向依然雖然身上陣陣發冷,但心裏大喜。
嚴城哥哥還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薄嚴城神色冷峻,踏進浴室,大手一伸把向依然從地上撈起來。
“叫樊千來。”
向依然抬起頭,萬分可憐地看著薄嚴城鋒利的麵部棱角,心裏湧起得意和甜蜜。
嚴城哥哥果然還是在乎她的!
昨晚,薄嚴城就在半山別墅和那狐狸精過了一夜。
到了今天,溫晚梔那女人竟然還沒離開!
而且薄嚴城一下班,就匆匆趕回了別墅。
她好不容易才從溫晚梔手裏,把嚴城哥哥搶了過來,攥在手裏。
付出了這麼多代價,她不能再冒任何險!
薄嚴城接過傭人手裏的藥箱。
拿出敷料和棉球,熟練地開始按壓止血。
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薄嚴城心裏一陣煩躁。
看了無數的心理醫生,谘詢也做了很久,怎麼就是不見絲毫好轉?
他不想開口詢問向依然,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無非就是,活著拖累薄家,這副身體死了也罷,這種說辭。
薄嚴城心裏固然可憐向依然,也同情她。
但他今天格外沒有耐心。
尤其是在他麵對溫晚梔的時候,這股煩躁似乎更嚴重。
盡管男人手上動作不知輕重,向依然疼得嘴唇發白,但她也抿著唇不敢出聲。
她知道薄嚴城的脾氣,也絕對不想激怒他。
向依然服了軟,眼裏含淚,微微低下頭,楚楚可憐地開口。
“嚴城哥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薄嚴城手上動作放緩,冷厲的目光有所緩和。
向依然讓他最滿意的地方就在這裏。
會看臉色,知道見好就收。
薄嚴城不由得又想起一臉倔強,不斷抗拒他的溫晚梔。
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薄嚴城收回手,冷著臉直起身,站在床邊。
樊千趕到了,熟練地檢查傷口做著處理,很快便收拾妥當退了出去。
薄嚴城長腿一邁,打算離開。
向依然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