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嚴城目光如炬,把向依然看的背脊發涼。
明明是被要挾的一方,薄嚴城的臉色卻反而看得她膽寒。
一開始,她不過就是想得到薄嚴城罷了。
一路走到現在,差點入獄,身敗名裂。
很多時候她都在想,這條路要走到什麼時候。
可霍玫把她帶入霍家,一步步走上權勢的巔峰,向依然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可心裏有一角,還是不安地跳動著。
在看到薄嚴城想起溫晚梔時的溫柔神色,那一角就跳得更痛,好像在提醒她,有些事情上,她從未贏過。
溫晚梔和駱琛氣喘籲籲地登上了艙頂,麵前是供私人飛機起落的寬闊跑道。
駱琛帶著溫晚梔向前方的直升機跑去,喘息之間還不忘問她。
“萬幸你沒受傷,我才知道我舅舅就躲在這艘遊輪上!”
溫晚梔心裏不安地回頭看著:“我確實遇上他了,兩次。如果不是薄嚴城,我可能早就沒了。”
她心裏不踏實,還因為來不及確認cici姐的情況。
事到如今,也隻能期望著她能想辦法自保了。
畢竟溫晚梔連自身都難保。
走這一遭,她也明白了,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隻要有自保的能力,不給別人添麻煩,那就是幫別人最大的忙。
眼看著直升機從身後趕過來,懸梯節節降下,身後卻猛地傳來吼聲,夾雜著野獸的吼叫。
“溫晚梔,別想給老子逃了!”
溫晚梔身子一震,肩膀猛地一顫。
不用回頭她都能知道,王彪帶著人和獵犬又追了上來!
駱琛嘖了一聲,看了看懸梯和身後追來的人的距離,把溫晚梔安穩送上了懸梯,卡上了防墜落的安全扣。
溫晚梔死死抓住懸梯,向上爬了幾步,卻沒聽到腳下的聲音。
“駱琛,快點啊!”
駱琛一手扯掉麵罩,聲音裏帶著熟悉的玩世不恭。
“先上去,一會兒就來。”
溫晚梔眼前一黑。
駱琛這小子愛騷包,但顯眼也不是這個時候吧?
王彪眯著一雙猥瑣的眼,遠遠跑過來,看到駱琛的臉,神色一震。
“兔崽子,你怎麼在這?”
王彪明顯身子一頓,伸手讓手下人停下了追捕。
駱琛眼神掃向一旁停著的摩托車,歎了口氣,吊兒郎當開口。
“舅舅,放手吧。當年你丟了港口欠下的債,都是我媽幫你一分分還上的。不然你以為,你怎麼可能有命逃到這裏來。”
王彪臉上難得露出為難的神色,他還想最後掙紮一下:“我放你走,你的人我也不追究,把那女人留下。”
駱琛一副“我說人話你怎麼就是聽不懂”的無語表情,擺擺手:“舅舅,你真白長這麼大腦袋,真蠢,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說著長腿一邁,支起一旁的摩托車一躍而上。
“好自為之吧。”
說著發動了全柴油的摩托車,騰起一陣煙霧,王彪回過神來,駱琛已經彈出去老遠。
溫晚梔急得雙眼發紅,眼看著懸梯就要離開艙頂範圍了,駱琛還在和王彪說著什麼。
他不會真的是想留下逞英雄吧!
一陣摩托車轟鳴聲響,駱琛一路馳騁,輪子壓上斜坡,一個飛衝,連人帶車向懸梯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