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梔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心還是狠狠一沉。
離開那間屋子之後,她就不知道薄嚴城發生了什麼事。
她幾乎可以確定,這也是向依然向薄嚴城提出的條件之一。
但隻要稍微想象一下,溫晚梔心裏還是一跳一跳地疼。
平複了心裏的翻湧,溫晚梔冷淡地嗯了一句。
她心裏知道,這是薄嚴城的權宜之計。如今薄家想要安安穩穩在京城存活下去,必須向霍家低頭。
這樣也好,溫晚梔心裏想著。
她本來心裏就有了離開的打算,這樣一來,剛好將計就計。
“沒事,不用管他。曹晴,見麵之後,我有事情請你幫忙。”
曹晴吸了吸鼻子,答應了下來。
現在隻要溫晚梔安安好好地回來,她什麼事都能答應她。
“不過晚梔,熱搜上麵那些照片你還是別看了,尤其是視頻,我真不知道向依然拿什麼要挾了薄嚴城,沒眼看。”
溫晚梔應著:“沒事,我不看。”
掛斷電話,纖細的手指停在了熱搜上,終究還是鎖了屏,閉目養神。
直升機降落,溫晚梔渾身髒汙,坐上舒適的商務車,恍若隔世。
駱琛開車,葉雅舟陪她坐在後麵。
“晚梔姐,霍家最近很奇怪。過去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麼高調行事過,而且手段這麼低劣,真不像是老派豪門的作風。”
溫晚梔從A國回來之後,就經曆了一連串的事情,還沒來得及細想霍玫的蹊蹺之處。
這會兒靜下心來想想,就她對於霍老太太和霍家的了解,霍家是絕做不出這種事情的。
可霍玫高調宣布自己是霍家血脈這麼久了,霍家也沒出來澄清,看來是貨真價實的。
葉雅舟歎了口氣:“我的身份,很多霍家的事情不好介入調查。但是就我所知,這個霍玫的身份絕不簡單。進入霍家之前,她一直在海市棚戶區討生活,幹得最久的活兒就是老鴇。”
溫晚梔眉心一跳。
霍家千斤怎麼會淪落到最大的棚戶區做拉皮條的生意?
她秀氣的眉頭蹙在一起,麵色憂慮:“這件事需要查,我有種直覺,她的目的並不是薄家。”
薄嚴城是向依然的最終目標,但溫晚梔能猜到,薄家並不是霍玫的目標。
想要搞垮薄家,霍家動動手指就可以傾覆京城的商界,又何必用這些下作的法子。
葉雅舟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溫晚梔:“現在在查這件事的人,不止咱們一方。”
溫晚梔點點頭,她當然知道,薄嚴城一定也在查。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今被霍家騎在了頭頂上,怎麼可能甘願咽下這口氣。
舟車勞頓,溫晚梔腦袋裏的弦緊繃著,不斷思考著事情,完全沒感覺到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
車子平穩行駛,開往療養院的路都是高速,沒有半分顛簸。
溫晚梔咽了咽口水,一陣眩暈。
她從來不會暈車,這會兒卻想吐得很。
葉雅舟看到溫晚梔臉色發白,喉間滾動,趕緊遞上礦泉水和紙巾。
“晚梔姐,暈車了嗎?可以停下休息。”
溫晚梔皺著眉頭擺了擺手,剛想開口,卻喉頭一甜,趕緊用紙巾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