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遠喝了口咖啡,杯子啪地放回桌上,先一步開口。
“依然,我知道你要和我說什麼。薄氏內部複雜,你不要插手為好。”
向依然緊緊攥著背包的帶子,拘謹地坐在薄遠麵前,眼眶泛紅,忍著沒掉下淚來。
她的演技一向好,她不信這幅樣子騙不過薄遠。
向依然聲音細弱地開口,有些哽咽。
“薄叔叔,你說的我明白,不過你先看看這個。”
她伸手從包裏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推向薄遠。
薄遠皺了眉,眼底透著不耐,半晌還是拿起了那個信封。
掂了掂,有些厚度,不像是文件。
薄遠垂眸打開信封,一遝照片滑了出來,眼神赫然一震,臉色黑了下來。
照片上是薄嚴城和溫晚梔,兩個人在高爾夫球場門口有說有笑,又同乘一車。
他冷著臉快速翻看著,直到看到溫晚梔帶薄嚴城去了城郊工作室,薄遠徹底火了,啪地一聲把照片甩在桌上。
屋裏的氣氛將至冰點,向依然摸不清薄遠的態度,不敢輕易開口,但對薄遠的反應頗為滿意。
她知道,薄遠和從前不一樣了。
出於某些她不知道的原因,如今,薄遠一直在針對溫晚梔。
如果不是這份對溫晚梔莫名的恨意,她也沒機會重返薄家,甚至成為從前朝思暮想的薄夫人。
薄遠似乎平息了一些怒氣,但眼裏還是閃著淩厲的光。
“這些照片,怎麼來的?”
向依然心裏一震,比起溫晚梔,薄遠竟然更在意照片的來曆。
她歎了口氣,淚順著眼角滑下:“是我,我跟蹤了嚴城。”
薄遠見向依然老實交代了來龍去脈,沒有繼續深究。
溫晚梔和薄嚴城走得太近了。
這女人如果徹底離開京城,他倒是可以放她一馬。
可如今不僅人回來了,還打算再回到薄嚴城身邊嗎?
薄遠聲音冷得像冰:“所以呢,你的打算就是加入薄氏?我已經說過,不會同意。”
即使是這樣的籌碼,也不足以說服他。
向依然抬眼,任由淚水流下,倔強地看著薄遠,眼裏有些不甘和絕望。
“薄叔叔,您恐怕還不知道吧。今天我親眼看到,溫晚梔和薄嚴城一起,從總裁專梯離開。溫晚梔她,已經加入薄氏集團了。”
薄遠氣得眼前一黑,騰地站了起來,差點掀翻了茶幾上的咖啡杯。
薄嚴城這小子在搞什麼!
他知道,公開投資會上,薄嚴城和股東們都很中意溫晚梔的方案。
可就是因為那是溫晚梔,他就不可能同意!
他不會再讓這個女人出現在薄嚴城身邊。
向依然看著怒氣騰騰的薄遠,心裏有些得意,沾沾自喜地火上澆油。
“溫晚梔和薄嚴城早就離婚了。這麼多年過去,誰知道她是不是有了新的家庭?可無論如何,她不該去招惹已經有家室的嚴城,這叫下賤!”
薄遠身子一震,胸腔起伏著,冷眼像箭一樣射向向依然。
那些他試圖忘記的往事,經人一提,又鮮活地出現在他腦海裏。
向依然被嚇了一跳,趕緊噤聲,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她還沒見過,薄遠這麼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