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總雖然錙銖必較,但是他還不傻。
薄總給出的高價雖然誘人,但金總畢竟是生意人。
轉播權,可比現金值錢太多了。
怪不得他的團隊和歐洲跟進了這麼久,一直沒有進展,原來轉播代理權早就被銀星車隊拿下了。
金總豪爽地飲盡杯中酒,桌子啪的一聲放在桌上:“溫董爽快,下次談判,我會親自去車隊拜訪。隻是要對不住薄總了,畢竟生意場上,還是講求一個先來後到。想必薄總能夠理解。”
薄嚴城沒多說話,舉杯示意一下,金總便搓著手走了。
溫晚梔長舒了口氣,擰開一瓶巴黎水灌了半瓶。
生意場上的這些博弈,真是夠累人的。
薄嚴城在這種環境下曆練起來,也難怪對誰都不信任。
她看向薄嚴城,不出所料地對上了男人不悅的眼神。
薄嚴城心裏確實火大。
金總那個老狐狸,不僅牆頭草,還見風使舵,直接開口就是溫董?
溫晚梔也真是不遑多讓,環環相扣,倒把他給套進去了。
收拾了一下包,溫晚梔也不打算久留:“薄總,沒事了的話,我就走了。”
薄嚴城眼一抬,溫晚梔後背一陣發涼。
男人隻是站起身:“我送你出去。”
兩人走到門口,薄嚴城已經吩咐程通去取車了。
一陣沉寂,薄嚴城低聲開口:“化工廠爆炸,你也在現場。你在那做什麼?”
溫晚梔背脊一僵。
聽薄嚴城的語氣,他已經確認自己就在現場了。
這不僅代表著,他開始對她生疑,也代表著他開始重新調查之前的事了。
溫晚梔垂眸,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我確實在,但也隻是作為你的前妻,配合調查而已。”
溫晚梔說得平淡,薄嚴城卻覺得她有所隱瞞。
“現場有個孩子,你……見過嗎?”
溫晚梔眼神一震,看向薄嚴城,男人眼裏有些不易察覺的困惑。
他也隻是直覺,那個孩子不是木木。但他也沒有任何證據。
脫口而出問了溫晚梔,其實心裏也沒報什麼期望。
引擎聲由遠及近,程通開著車緩緩駛來。
溫晚梔掩藏起眼裏的情緒,悠悠開口。
“是你兒子,你不是已經找到了?”
她話說得淡然,心裏卻在隱隱作痛。
她不能貿然把暮暮的消息在京城放出來。
王彪,霍玫,甚至向依然,她都還沒有解決。
這時候讓暮暮進入京城人的視野,實在是太危險了。
而且她必須要等,耐心地等。
等薄嚴城自己發現其中的問題和蹊蹺,他才能真正說服他自己。
畢竟在他眼裏,自己已經是個心機深重的女人了。
看著溫晚梔上了車,薄嚴城站在門口,點燃一顆煙,點點星火在夜色裏明明滅滅。
溫晚梔最後一瞥,他在她眼中看到了落寞。
明明在和自己的對峙中,她已經大獲全勝了,還在失落什麼呢。
這個女人像是謎團一樣,他看不懂。
程通接上溫晚梔,往她的小公寓駛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來電打斷了。
溫晚梔瞥到了中控上的手機屏幕,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