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東神色嚴肅,鷹一般的眼裏閃過冷色:“是王彪,線人上報說他可能在港城藏身,我這次去看看,最好能處理幹淨。”
溫晚梔心裏又壓下一塊石頭。
在京城這段日子,被各種大大小小的麻煩纏身,差點都忘了王彪這個大麻煩的存在。
霍啟東眼神看向湖心島的方向,眼底滿是寒光:“另外,有可靠消息,王彪在找霍玫。”
溫晚梔心裏一緊,這兩個人怎麼會糾纏在一起的……
不過想來也是,在那艘遊輪上,王彪和霍玫都公然對付過她,敵人的敵人,自然就是朋友了。
而且王彪在京城吃了那麼大的虧,現在滿城通緝,不借用點手段,連京城都回不來。
這樣窮凶極惡的人,是不會放過她和薄嚴城的。
溫晚梔心裏有了盤算,試探地開口:“爸,我有個想法,不過比較冒險。”
霍啟東拉著溫晚梔在茶台旁坐下,一邊沏茶一邊低聲開口:“我猜你想提的是,建議我放了霍玫。對麼?”
溫晚梔眼裏閃過震驚的神色,但很快就了然一笑:“沒錯。”
也許她和霍啟東想到了一起去。
之前霍啟東把霍玫關在湖心島地下室,本來就是在等一個能徹底處理掉她的機會。
但京城和霍家,太像是密不透風的堡壘,他們這樣伺機而動,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但放走霍玫,她必定會尋求庇護,伺機再次報複,而那時候,就是收網的最佳時機。
霍啟東斟上茶:“的確,如果能把這幾條大魚一網打盡,會是最好的結果。”
溫晚梔還是有些擔心:“需要我把暮暮送走嗎?他在這裏,我實在放心不下。”
曾經的她,病入膏肓,心裏總是沒什麼牽掛,做什麼都可以孤注一擲。
但現在不一樣了,暮暮是她心裏最大的軟肋,有時候半夜被噩夢驚醒,都會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保護不住他……
霍啟東勾起嘴角笑了,眼裏滿是上位者的籌謀和盤算。
“晚梔,別太擔心,曾經是我們沒有防備,才會發生之前的危險。現在他們要是再打你和暮暮的主意,就太自不量力了,也太小看霍家的根基了。”
溫晚梔把心放在肚子裏,對於霍啟東的勢力,她還是心裏有底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還沒能恢複記憶的薄嚴城了。
如果真的放了霍玫,她需要這把刀,來保護自己和暮暮。
第二天一早,溫晚梔心事重重地來到了薄氏集團,走近總裁辦的時候,莫名有一陣低氣壓傳來。
想到之前向依然發出的那些傳聞,還有手底下小朋友們消極的態度,溫晚梔心裏一酸。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和表情,盡量看起來雲淡風輕:“各位,早——”
話沒說完,溫晚梔就在總裁辦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薄嚴城在這做什麼?
男人聞聲回過頭,神色卻由淡漠瞬間轉為不悅,墨色的瞳孔鎖緊。
這女人怎麼還穿著昨天的衣服!
她昨晚……難道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