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醫生和護士紛紛鬆了口氣,臉和雙手都凍得紅彤彤的。
溫晚梔心裏一根緊繃的弦突然放鬆,下意識伸手,握住了薄嚴城骨節分明的手。
那雙手帶著冰雪的冷意,卻還有著堅實的脈搏。
一時間,她甚至聽不到耳邊那些似乎未曾安靜過的嘈雜聲響。
耳邊隻要薄嚴城胸腔裏有力的心跳聲。
嫌犯被帶上警車,看到了被營救出來的薄嚴城,冷哼一聲,啐了一口。
“我呸,我早說這法子行不通,這小子連根胳膊腿都沒斷!要是聽我的,他早tm斷氣了!”
“閉嘴,上去!”警察聲色厲苒地嗬斥著,警車車門砰的一聲關閉,隔絕了餘下的咒罵聲。
溫晚梔攥緊了拳頭,頭嗡嗡作痛。
她現在毫無頭緒,這起亡命車禍的幕後黑手到底是王彪還是薄遠。
直覺上,薄遠不可能做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可王彪和霍玫剛剛元氣大傷,應該不可能這麼大動幹戈地犯事。
難道是那個剛剛出現在眾人麵前的薄彥真嗎……
推理下來,似乎沒有別的答案。
“溫小姐,請上車,我們馬上回醫院檢查。”
溫晚梔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一直握著薄嚴城的手,臉上有些羞怯。
“抱歉,知道了。”
有些慌忙地鬆了手,卻發現已經被薄嚴城緊緊攥住了。
醫生理解笑笑:“溫小姐也上車吧。”
一路上,路途顛簸,救護車在雪地上飛馳著。
薄嚴城像是安睡著,可似乎是潛意識作怪,握著她的手未曾鬆開過。
很快,救護車開出了樹林,轉了幾個彎就到了療養院的醫院裏。
惡劣的大雪天氣裏,這裏是最近的條件完備的醫院。
薄嚴城情況較為嚴重,被直接推進了搶救室。
溫晚梔被安置在特護病房裏,進行著各項身體的檢查。
紮吊針的時候,護士有些苦惱地開口:“溫小姐,您太緊張了,這樣紮不進去,放鬆。”
溫晚梔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攥著拳頭,似乎提著一口氣。
腦子裏全是剛才車禍的畫麵,驅散不去。醫院走廊裏的每一點動靜都能牽動她的神經。
“抱歉,我放鬆點。”
溫晚梔放空思緒,不去想剛才那些令人膽寒的畫麵。
這時候才猛地想起來,薄嚴城本來就是要載她來療養院的,說有東西留在這裏。
她離開之後,薄嚴城來過這裏修養嗎?
很快,檢查完成了,溫晚梔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除了有些受到驚嚇之外,沒有任何皮外傷。
得知了結果,溫晚梔再也沒法在病床上安穩躺著,幹脆推著吊瓶來到了搶救室的門口。
幾位大夫正在門口低聲討論著。
“薄先生之前在我們這邊有過就醫記錄,他的用藥和過敏記錄,院裏都有,直接去調。”
溫晚梔聽了半天,蹙著眉頭禮貌開口。
“您好,醫生,我想問一下,薄先生之前在這裏治療過嗎?”
一位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大夫看了看溫晚梔,驚訝道:“您就是溫小姐吧?”
溫晚梔更是詫異:“您認識我嗎?”
老大夫笑了笑,眼裏滿是滄桑。
“薄嚴城在這裏住院治療的時候,我是他的主治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