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雪,老天爺都給孩子喊冤,什麼奇葩爹媽!
——車禍就是遭天譴,我竟然還有些幸災樂禍,阿彌陀佛……
溫晚梔看著那些惡言惡語,嘴裏的皮蛋粥也沒了味道,丟下勺子,心裏竄起無名火。
向依然依舊是這樣,信口開河,顛倒是非,還能做到麵不改色心不跳。
而無知的觀眾,不過是被誘導著,成為了她的幫凶罷了。
誰又在乎事實的真相呢。
“聽說昨晚和薄嚴城一同遭遇車禍的還有溫晚梔,向小姐知情嗎?”
台下有個記者開了口,全場安靜了下來,屏息等待著薄氏的回應。
溫晚梔被點到了大名,倒是毫不意外。
沒人在她身上做文章,她才會覺得意外。
向依然擦幹了眼淚,眼眶還發著紅,聲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他們勾結在一起,也已經很久了。據我所知,溫小姐是沒有生育能力的,也許薄嚴城隻是想給她一個孩子和一個家吧……”
溫晚梔大翻白眼,差點沒氣得背過去。
好家夥,自己不能生育的事,現在安在她頭上了!
木木這個無辜的孩子,分明就是薄遠找來的替死鬼,向依然心裏一清二楚。
溫晚梔攥著手機,直播還在進行著,她在客廳裏踱來踱去,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
“真是不要臉啊,無恥,什麼下作手段……”
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在罵誰呢?”
溫晚梔下意識向空氣揮了下秀氣的拳頭:“當然是向依然那個賤女人!又在那搬弄是非……”
她猛地頓住了,神色大驚,快步走到臥室裏的病床前。
薄嚴城神色溫柔地看著她,雖然身上還疼得動不了,但嘴角倒是壓不住了。
“你醒了?”溫晚梔有些窘迫,自己自言自語的樣子怎麼就正好被抓包了呢。
薄嚴城笑了笑,帶動了傷口,疼了咳了兩聲。
溫晚梔有點手忙腳亂地搖起床頭,遞過去一杯水:“先別動了,我叫醫生過來。”
薄嚴城喝了口溫水,臉色緩和了不少,聲音也不再那麼喑啞。
“晚梔,這麼多年了,你罵人還是那幾句,好像從來沒學會過。”
本來溫晚梔還有些緊張忐忑,不知道該和薄嚴城說些什麼。
他這麼一開懟,溫晚梔心裏放鬆了不少,白了他一眼:“我這張嘴確實不如您,薄總。”
薄嚴城垂眸一笑,掩去眼裏的落寞:“我已經不是薄總了。”
他隻是個一無所有的男人。
溫晚梔自覺失言,明明昨晚他才被當眾趕下了繼承人的位子。
她安撫地笑笑,故作輕鬆地轉移話題:“你昨晚說要帶我來療養院,雖然耽誤了不少時間,但陰差陽錯的,我們還是在這裏了。你是要取回什麼東西?”
薄嚴城露出懷念的神色,四下環顧了這間病房,稍微放下心來:“這裏好像還沒變,太好了。我來找的,是外公那本筆記本。”
溫晚梔心裏一驚:“那本筆記本在你手裏?”
她一度以為把它弄丟了,沒想到失而複得。
那上麵,記錄著很多上一輩的秘密,包括她的身世,和母親溫瑾的死……
溫晚梔一顆心提了起來。
難道薄嚴城已經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