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突然懂了,也許外公說的,一直都是真的。
京城豪門薄氏,根本沒有帶給過薄嚴城家的感覺。
反而讓他覺得,在這裏自己像是個局外人。
溫晚梔攏了攏衣領,站起身來,在寒風中往回走。
也許,薄嚴城選擇去南美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想要逃離京城這片土地吧。
她沒理由,更沒資格阻攔。
剛進大門口,摘掉手套,曹晴就打來了電話。
溫晚梔接起來,聽到熟悉的大嗓門響了起來。
“不是,晚梔,薄嚴城是不是腦子摔壞了啊?”
溫晚梔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句話她已經從曹晴嘴裏聽到不下十次了。
“怎麼了?”
曹晴氣呼呼的:“剛才他把程通開了!當然,這是好事兒啊,我早就不想讓他給薄嚴城當孫子了。主要是,姓薄的還要賣掉手裏的薄氏股份!幹嘛,造反啊?”
溫晚梔淡淡笑了笑,聲音平靜:“他的確要離開薄氏,打算去南美。”
曹晴嗬了一聲,笑不出來:“對,我看確實,他腦子確實壞了。”
氣不打一處來,曹晴抓了抓頭發,也有點語無倫次,摸不到頭腦。
“那他他他……不是,倆孩子怎麼辦?晚梔,你怎麼想的啊?”
曹晴後半句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溫晚梔明白,曹晴之所以會這種情緒,是因為她摸不清自己對薄嚴城的感情。
溫晚梔抬頭看了看走廊盡頭,薄嚴城套間的門緊緊關著。
一切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但一切也都變了。
她自己也不清楚現在對薄嚴城的感情。
可她知道,自己沒想過挽回這段感情。
有些東西碎了,多少還能修補。
可這段感情的破碎程度,已經是需要回爐重造的地步了。
溫晚梔歎了口氣:“薄嚴城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住。我就過我的日子,他過他的。”
掛了這通電話,溫晚梔在走廊裏冷靜了一會兒才回到薄嚴城的套房。
裏麵幹燥而溫暖,男人正坐在窗邊的沙發椅上,邊翻文件邊打著電話。
“……針對這次訴訟,我已經讓助理把相關的證據送去你們所了,這些證據足以證明我和溫小姐不涉及商業欺詐……”
溫晚梔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薄嚴城似乎翻了幾頁紙,聲音低沉堅定。
“……至於離婚的案子,這件事壓根就不成立,因為我和向依然女士從未有過婚姻事實。我會在一審申請檢察院進行第三方獨立的血緣關係檢測,證明向依然和薄木木並沒有親子關係。”
薄嚴城戴著熟悉的銀邊眼鏡,很專注地和律師打著電話,似乎沒注意到溫晚梔已經回來了。
對麵律師回複了幾句話,似乎激怒了薄嚴城,男人聲音冷了不少。
“離婚的案子,和溫晚梔沒有任何關係。她是我的前妻,但不存在任何插足的情況。向依然所謂的婚姻,是徹頭徹尾的騙局。”
男人冷哼一聲,補了一句。
“如果他們有膽子提她,我手裏的證據,能告到薄遠和向依然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