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薄嚴城,重新走到一起也好,分道揚鑣也罷,她不想再和自己,和命運較勁了。
第二天一早,溫晚梔被第一醫院的電話吵醒。
她眨了眨眼,看清來電顯示,眉頭一蹙,心提了起來。
醫院那邊這麼早打來電話,一般都是比較緊急的事情。
按理說,薄林今天就能結束觀察出院了,別是在這種時候出了岔子。
溫晚梔迅速按下接聽:“喂?我是溫晚梔。”
對麵的護士長語氣有些擔憂:“溫小姐,您還在第一醫院嗎?”
溫晚梔一邊起身穿衣服,一邊語氣急促地回複:“我沒在,但可以馬上趕過去。怎麼了,是薄林的出院手續有問題嗎?”
護士長愣了一秒,有些尷尬地開口:“那倒不是,薄林小朋友的治療一切順利,已經康複,今天去兒童精神科最後做個鑒定,就可以出院了。”
溫晚梔動作一頓,有些擔憂:“那是什麼事,薄嚴城?他怎麼了?”
護士長歎了口氣:“是的,薄先生執意要提前出院。按照主治醫師的診斷,他至少還需要留院觀察三天,但他今天一早就把護工辭退了,一定要辦理出院手續。現在在給院長辦公室施壓,我們也很難辦。”
溫晚梔嘖了一聲,似乎早就料到薄嚴城會這樣。
曹晴也被動靜吵醒了,睡眼朦朧地開口:“什麼情況?薄嚴城那狗男人嗎?他又折騰什麼?”
溫晚梔安撫地拍了拍曹晴,對著電話那頭嚴肅開口:“我稍後就趕過去,手續叫院方不要辦理。如果問起來,就說家屬不同意出院。”
匆匆掛斷電話,迅速收拾一番,等程通把曹晴接走,司機就把溫晚梔送到了第一醫院。
下了車,溫晚梔直奔vip病房,還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爭執的聲音。
外科主任就像個委屈的大冤種,憤憤地開口:“薄先生,第一次治療的時候,我就反複提醒您,傷口靠近主血管,不能再二次受傷。所以在傷口愈合之前,我肯定不能簽這個字。出院的事,您就別想了。”
薄嚴城聲音冷厲,溫晚梔好久沒聽到他這樣的口氣了。
“我說我要辦理出院,不是在征求意見,是要你們馬上去辦。”
溫晚梔在心裏無奈笑笑,薄嚴城就算不是總裁了,一言一行還是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可這裏是醫院,可不是他能輕易發威的地方。
一旁的護士長板著臉開了口:“提前出院這事,也不是隻由我們院方說了算。治療方案是經過溫小姐簽署的,如果想提前結束,您這邊家屬也得簽知情同意書才行。”
薄嚴城聽到溫晚梔被提及,沉默了半晌,再開口更是冷若冰霜。
“這種冗餘的手續,我會叫管理層直接取消——”
溫晚梔敲了敲門,臉色淡然從容地推開了虛掩的病房門,沉聲打斷了。
“護士長說得沒錯,我不簽字,你就沒辦法提前出院。”
薄嚴城沒想到溫晚梔會來,更沒想到她會承認“家屬”的身份。
男人眼神裏滿是驚訝,臉色卻還是忍不住陰雲密布:“晚梔,你怎麼來了?”
溫晚梔帶上門,越過醫生和護士長,一步步走到病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坐在病床上的男人,眼神淡定。
“我不同意你提前出院,這是我要通知你的第一件事。還有一件事,我已經想好了。”
薄嚴城心裏猛地一跳。
她……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