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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溫晚梔好奇地看了看男人掛斷的電話:“誰啊?”
薄嚴城如實相告,老實得很:“程通,對了對南美的情況,沒什麼別的事。”
溫晚梔點點頭,從薄嚴城麵前擦肩而過,拐進了布料倉庫。
一陣冷風襲來,她不由自主抖了抖身子。
為了保證材料的最佳貯存狀態,倉庫裏一直是恒溫的17攝氏度。
薄嚴城脫下休閑西裝的外套,搭在溫晚梔的肩膀上,沒有過多噓寒問暖,而是走在溫晚梔身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玉石和寶石的櫃子,最好轉移到承重牆附近。溫度會更適宜,同時櫃子散發的熱量也不會影響到一旁的海紋絲。”
薄嚴城一手插著口袋,從容踱步,一手指著窗邊的櫃子。
“另外,布匹架高實在是太危險了,即使有保護力很強的梯子,像小文和你的話,也會難以取下高處的材料。”
男人伸手指了指天花板:“可以從以防火幕牆為邊界,打上一個半包圍的二層。不僅更方便散熱,也能增加安全性。”
溫晚梔認真思考著,頗為信服地點點頭:“是個好辦法,我會轉達室內設計師,盡快做出合理的調整。”
簡單測量了幾個尺寸,溫晚梔拍拍手上的灰塵,視線望向身側站著的男人。
“關於這裏的材料呢,有什麼疑問?”
薄嚴城從口袋裏取出銀邊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仔細詢問了幾個問題。
溫晚梔把散在背後的頭發隨意地盤了起來,嚴肅地回答著。
看似遊刃有餘,手心裏卻不禁捏了一把汗。
薄嚴城不愧是商界一把好手,總是能在別人之前迅速開疆擴土,這都歸功於他超強的學習能力和敏弱的洞察力。
他問的幾個問題,精準又深入,她也差點沒能給出最佳答案。
轉了一整圈,薄嚴城這才鬆了口氣,摘下眼鏡,神色放鬆了不少。
“我沒什麼其他問題了。”
溫晚梔也暗暗舒了口氣,看看外麵已經全黑的天色,笑著打趣道。
“薄助理,第一天上班就這麼卷,加班到快八點了。我們半山設計不提倡加班,希望下次注意。”
薄嚴城把眼鏡收進口袋裏,靠近半步:“所以現在,算是下班了?”
他強壓下胸口炙熱的情緒,強迫自己把眼神從女人身上移開。
她穿著自己寬大的西裝外套的樣子,實在是讓他靜不下心。
溫晚梔下意識覺得,薄嚴城眼裏藏著些危險的暗光,她點點頭,沒說話。
屋裏的白熾燈啪的熄滅,而男人那隻修長的手正是罪魁禍首。
一片漆黑之中,薄嚴城隻看得到溫晚梔溫柔的輪廓,和亮晶晶的眼睛。
他喟歎一聲,彎下身,在溫晚梔耳邊低語。
“不能再看下去了。”
溫晚梔感覺血都衝上了腦子,不用看,光憑鼻間的木質香氣,也能知道兩個人靠得多近。
被耳邊熾熱的鼻息擾得心煩意亂,她聲音喑啞地問著:“看什麼……”
薄嚴城輕笑一聲,吐息拂過溫晚梔的脖頸,愣是讓她心裏一軟。
“明知故問。現在,我有點後悔來這裏工作了,非常想把威廉那小子趕回歐洲去。”
溫晚梔的眼睛適應了黑暗,抬頭對上薄嚴城比夜色還濃鬱的墨色的眼,那裏麵卻比正午的太陽還要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