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家人,都被多多少少傷害了,溫晚梔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廢物。
如果此刻再忍氣吞聲,就被人把脊梁骨都戳爛了。
薄嚴城端著杯冒著熱氣的熱巧克力走過來,發現溫晚梔還在查看著案件的報告和材料,手邊的點心,一點都沒動過。
他歎了口氣,把冷茶換下,低聲問道:“吃不下?”
溫晚梔抬起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勉強笑容,坦率點頭:“嗯,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尤其是事發之後,無論是霍啟東還是薄嚴城,都讓她不要衝動,護好身份。
這一切都讓她心裏更加急躁難耐。
薄嚴城目光柔和地輕歎,坐在溫晚梔身側,把她纖細的肩膀轉向自己,四目相對。
“晚梔,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我也不是讓你就這麼生生咽下這口氣,隻不過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
溫晚梔有些煩躁地移開視線,揉了揉眉心。
“道理我都懂,但情緒上,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了。”
薄嚴城心裏一軟,動作輕柔地把女人攬在懷裏,寬厚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她的發頂。
“我知道,仇我們是一定要報的,也不會讓你置身事外。放心,我不會讓王彪和霍玫逍遙太久。”
溫晚梔被熟悉的木質香氣和高於自己的體溫包裹著,心裏舒服不少。
她現在已經不會本能地抗拒薄嚴城的靠近了。
反而像個冬眠的動物一般,有些貪戀這份失而複得的溫暖。
感覺到女人的小手抓住了自己腰側的衣料,薄嚴城嘴角彎起明顯的弧度。
“晚梔,別忘了,在這之前,我們還有一件大事要做。”
溫晚梔抬起頭,眼帶疑惑地看著輕笑的男人:“什麼大事,這件事不就是大事了嗎?”
薄嚴城低聲笑了起來,戀戀不舍放開懷裏的女人,把熱巧杯子遞到她手裏,才淡淡開口。
“有些當媽的,還真是容易忘崽。下周就是賽車學院的入學測試了。”
溫晚梔微微睜大眼,臉上有些愧疚的神色。
她怎麼差點就把這件事忘了……
明明隔三岔五就去車隊悄悄看兩個寶貝訓練,成績也越來越穩定了。
薄嚴城眼帶笑意地看著溫晚梔的小表情,嘴角壓不下去。
溫暖繾綣的氣氛被薄嚴城手機鈴聲打破,男人眉頭一蹙,看到來電顯示更是無奈,點了免提。
“程通,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溫晚梔笑笑,啜飲著杯子裏的熱巧,仔細聽著。
電話那頭的程通比薄嚴城還要火大。
“薄嚴城,你小子別不知好歹,我樂意打給你嗎?”
溫晚梔噗嗤一聲笑出來,想到從前程通對薄嚴城那麼卑躬屈膝,每天都戰戰兢兢的,隻敢背地裏罵他。
沒想到現在,每句話都像是夾著炮仗,薄嚴城倒也不生氣,似乎樂得鬥嘴。
程通嘖了一聲,似乎撓了撓頭,語氣嚴肅了些。
“給那個女犯人打款的賬戶,我查到源頭了。”
薄嚴城神色一凜:“是開曼的那個賬戶嗎?”
程通嚴肅的嗯了一聲:“不止,順著這條線,我還查到了,之前康複中心慈善拍賣會上的資金去向,也有貓膩。薄彥真似乎在幫薄遠洗錢。”
溫晚梔睜大了眼睛,對上了薄嚴城同樣震驚的眼神。
這個消息如果坐實,那麼整個薄氏集團,都有可能瞬間如大廈傾塌般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