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當場就歸案了,幕後指使是薄遠的私生子,薄彥真。現在向依然和霍玫,都在他的庇護之下。”
提到霍玫,霍老太太就沒說話了,威嚴的臉上神色並不好看,手一抖,差點被熱茶燙到了手腕。
薄嚴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茶盞,溫晚梔趕緊遞過去幹淨的棉麻巾:“沒燙傷吧?”
霍老太太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擦淨茶漬才臉色不悅地開口。
“霍玫折騰了半輩子,我早就懶得管了。可如今,居然動到了啟東頭上。是不是覺得我們霍家太好揉搓了?”
薄嚴城煮好了茶,溫晚梔接過茶盞,遞了上去,小心安撫著:“奶奶別動氣了,萬幸的是爸他沒什麼大礙。”
霍老太太飲了茶,似乎是味道不錯,眉頭稍微舒展了些許,犀利的目光轉向溫晚梔,語氣不失嚴厲。
“晚梔,你最好已經有了處理掉這幾個人的方案。”
溫晚梔似乎被霍老太太犀利的眼神看進了靈魂,硬著頭皮靜下心來,點點頭。
“當然,其實這次來,就是有件事,想求您幫忙。”
霍老太太沒說話,放下空了的茶盞,細細打量著麵前的女人,那一雙細白的手正緊緊握在一起。
“晚梔,你很怕我?”
溫晚梔神色一怔,沒想到霍老太太會提起這個,但下意識否認。
“不是怕您,隻是還沒機會和您親近罷了。”
坦誠的回答讓老太太臉色好看了不少,她有些悵然地笑了笑,把茶點的碟子推了過去。
溫晚梔低頭一看,幾樣精致的茶點,竟都是她愛吃的。
霍老太太有些感慨:“我這人不善於表達,但你是我的親骨肉。畢竟血濃於水,我的心自然是向著你的。”
溫晚梔笑了,心裏長舒一口氣,順從地拾起一枚精巧的茉莉花餅,細細嚼著,聽著霍老太太慢慢敞開心扉。
“而且,啟東是我唯一的兒子,他受了傷,當媽的也不好受。盡管知道,他和你們這些小輩,肯定能把事情處理妥當,但我更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讓霍家名聲掃地。”
薄嚴城目光如炬,神色裏有了些希冀,給了溫晚梔一個肯定的眼神。
霍老太太話裏話外的態度,對她們來說算是積極的信號。
溫晚梔也會了意,趁熱打鐵:“我明白,也斷不會讓霍家的名聲毀於一旦。所以奶奶,我想請你幫我們一個忙。”
幾盞茶的功夫,溫晚梔和薄嚴城把計劃講了一遍,霍老太太沉默半晌,終於笑了笑。
“年輕人的把戲,確實有點意思。我就陪你們玩一玩吧。”
溫晚梔笑得燦爛,伸手握住霍老太太的手,撒嬌似的輕輕揉捏著。
霍老太太臉上的皺紋也舒展了幾許,點著溫晚梔的手背說道:“要我出席薄遠的退休晚宴,我可是答應了。那禮服,我可就交給你了。”
溫晚梔莞爾一笑,乖巧地點點頭:“嗯,好。”
臨走,霍老太太的眼神一直在薄嚴城和溫晚梔之間逡巡,但也沒多問什麼。
茹姨進來迎接,溫晚梔自然地開口:“把我院子裏的客房收一間出來給他。”
薄嚴城愣了愣,沒有出言阻止,卻難掩失望。
霍老太太卻在後頭沉聲開口。
“都是夫妻了,還睡什麼客房?孩子看了,要怎麼解釋?茹姨,搬套枕頭被子過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