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依然麵色浮誇地品嚐著,聽到霍老太太赫然開口問出的話,差點把茶湯噴出來。
“向小姐,與我見麵這麼久,你就半點沒想起過,問候一下你受傷臥病的舅舅?”
向依然眼睛猛地一瞪,被一口茶湯嗆到,趕緊取了張紙擦擦嘴角,笑容僵硬。
“霍姥姥,舅舅的傷情,我自然是問候過的。既然並無大礙,我也就沒再多問。”
霍老太太神色如炬,直奔主題。
“向小姐,啟東受傷這件事,和你就沒關係嗎?”
向依然啪地放下茶盞,雙手交握,身子前傾,眼神裏全是無辜和錯愕,甚至有些誇張,言語間信誓旦旦。
“霍姥姥,您怎麼會這麼想!就算是我做了不少錯事,就算霍家,已經將我和母親都趕了出去……但我從來沒做過任何傷害霍家人的事,天地可鑒!”
突然提高的音調,吸引了周圍不少來賓的注意。
霍老太太眼神一黯,自然知道向依然打的什麼主意。
她耐心也已經見了底,抬手看了看表,看似無意地扯開話題。
“我孫女快到了,她不愛吃這些點心,叫人撤下去,換上素茶點和水果。”
向依然硬著頭皮叫人去換,心裏嗤笑一聲。
老太太,繼續編。
你最親的外孫女就在眼前了,糊塗,也要有個限度。
這時,工作人員匆匆跑來,在向依然耳邊低語。
聽者臉色一變:“她來做什麼?!攔著,別讓她進來。”
溫晚梔居然在門口?肯定是來砸場子的。
康複中心那場慈善晚會的事,她還沒和溫晚梔算賬。
今天的場地不大,薄遠也沒打算宴請太多人,都是些親近的關係,還有京城的大人物。
這會兒門口的吵鬧聲,已經隱約傳到了場內。
門口的安保冷著一張臉:“溫小姐,您沒在邀請之列,請馬上離開。”
周圍圍觀的人,大多都是薄遠的好友和親信。
她這個棄子的前妻,自然是最不受待見的那一個。
“這不是溫晚梔嗎?她怎麼有臉來的?”
“可不是麼,被薄家趕出去兩次的女人!”
溫晚梔身後的霍家保鏢端正抬著賀禮,一動沒動。
她不卑不亢站在門口,沉聲開口。
“我是與人同行的,她腿腳不好,已經先行就座了。通傳一聲就好,還請安保人員,不要刻意為難。”
犀利的話語之後,是片刻的沉默。
場內傳出高跟鞋的嗒嗒聲,一道輕蔑的女聲傳來。
“喲,這不是溫晚梔嘛。怎麼非要刻意湊這個熱鬧?還是說,砸場子上癮了?這裏不歡迎你。”
向依然高傲地走出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麵帶輕視地看向門口的女人。
溫晚梔絲毫不掩飾眼裏的鄙夷,麵上卻是疏離笑笑。
“你來得正好,我想,你已經見到了霍老太太,她也已經告訴你,要留出個座位了。”
向依然表情扭曲,似乎是在忍耐什麼,逐漸爆發出張狂的笑聲。
“哈哈,真是笑死人,怎麼?這次又是來冒充霍家人的?不是我說,溫晚梔,人多少還是得要點臉麵。”
溫晚梔麵色淡然,心裏沒有絲毫漣漪。
要不是她今天必須要出席,她甚至懶得和向依然說半句話。
白玉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響了起來,老態龍鍾的威嚴聲線響起。
霍老太太有些煩躁,卻在一眾高大安保的護送下到了門口。
“是誰說,有人冒充霍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