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拍完了嗎——”
熟悉的聲音傳入林苑耳中，她知道是誰。
“你先別說話，找找在場有沒有那個偷拍賊，沒有我再想辦法。不過你能找到的吧——”一聲心語傳回書硯耳中。
她小心穿過人群，四處張望，一米七五的身高雖然高林苑一大截，但是在被男人圍著的人群裏，她的優勢沒有了。
林苑被一批又一批人圍住，離她最近的攝影師是長明軒。
不是，她怎麼這麼吸引宅男的目光啊——書硯扶額無奈，繼續找著那名偷拍者。
長明軒喊著林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動作，隻為了拍取令人滿意的照片和視頻。
盡管滿頭大汗，他依舊露出滿意的笑容。
打在林苑麵前的兩盞大燈和反光板差點亮瞎了她的眼睛。她已經當了快有兩個小時的模特，不過為了5000元，她忍忍忍……
好煩啊，一招都沒法使全，隻能不停重複一個動作。她不能想象以前鄧軒給其他不會武功的人拍片時如何指導，如何剪輯。
更可惡的是，眼神瞟到了悠閑的書硯，她在那裏圍觀看戲，好不爽啊。
“你好大的麵子——這麼多人，臉果然能當飯吃。”書硯陰陽怪氣道。
“這非我所願。”
“找到了。”
“書總，在他身上做個記號，我們晚上好好招待他。”
“行，我去工作了。”
又過了兩個小時，終於門庭冷落鞍馬稀，林苑接過鄧軒遞來的可樂。
爽！
快樂回來了。
鄧軒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片，
“你們在這兒追求什麼？”林苑舉手問道，“我感覺自己都要麻木了……累。”
“高質！”鄧軒笑道，“一個優秀的coser，隻有臉是不行的。但你不一樣，我看你揮刀的動作行雲流水，就好像你是經常打架，你不會是真的吧？”他誇張地張大了嘴，做出驚訝的表情。
“我不是。”林苑打趣道，“不用為了節目效果用力過猛——你怎麼還舉著相機？”
“拍一點花絮素材……我想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社團？”
“好像沒有……是專門拍那些整活視頻嗎？”
“對，都是我和朋友們拍的，播放量很高哦，你和我們合作，人氣很快就上來了，成為頭部coser不是夢！”
“你又誇張了，和你合作火起來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況且我又不當職業coser，全是興趣使然。不過我是你粉絲，你的視頻我都白嫖——劃掉——看很多遍，好看，愛看。”
在手機上看他們可比現實裏見到他們有趣，有些人往往和視頻裏不太一樣，所以當不越界的網友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賺了。需要簽名嗎？”
“我想要幾個，言老師都會給我簽的。”
“哦？”
“開玩笑，我會花錢買言老師的海報。”
“以後有機會還找你，有時間嗎？”
“給錢我就來。”
“你真的很缺錢哦，建議跳槽。”
“不了，老板管得嚴，玻璃心，不能接受別人在背後蛐蛐他，但是我可以接私活，賺點外快。”林苑說，“我喜歡拍照，加個好友吧，老師。”
“我們見了三麵，也算熟了吧——那掃一個，賺錢的活會找你。”
“那真是太幸運了。”
“那你也叫我鄧老師？”
“當然鄧軒老師，您可以叫我林總嗎？”
“好嘞，林總。林總，請收錢——”
“謝謝。”
本來疲勞的心境，在與鄧軒輕鬆愉快的聊天中得到減緩。
林苑告別了鄧軒，往言以然的簽售台的位置走去。簽售台上隻坐了三個人，其他四個coser已經離開。
言以然麵前排了三十多個人，他似乎永不疲倦，微笑耐心與粉絲合照，互動。
一個粉絲問道:“老師，你明天還來嗎？”
“不來了，明天有別的行程。”
言以然見她來了，拉開另一位嘉賓的座位，說道:“林苑小姐，你拍完了？”
“嗯。”
林苑直接坐在一旁的座位上，見那本《死亡筆記》還在這兒，便興致缺缺地翻開了本子，用紅筆在上麵隨意地畫幾筆。
言以然繼續簽名，林苑也不去打擾他，打開手機發現有四五個未接來電，來電人都是書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