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 16門和門(1 / 1)

他是被人踢下來的——頭用力撞在地上,鮮血直流,劇烈的疼痛使他毫無反抗之力,失去意識。

醒來時他感覺自己額頭的血已經凝固,強烈的疼痛褪去少許,他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這裏暗無天日,一點光都沒有。

黎霧想找他的手機,卻想起來摔下時,手機從他手中滑落。他在昏暗的空間裏摸索許久,竟一點收獲也沒有,隻知道自己摔下時滾過的樓梯有七級,他轉了好幾圈。

房門已經緊緊鎖住,黎霧知道自己被困死在這裏了。

他靜靜坐在第七級樓梯上,背靠著冰冷的門,思緒如潮水般洶湧。

如果當初他沒有輕信那些消息來到這個地方,那麼這場意外是否就能夠避免呢?

他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粉絲們期待與他相見的畫麵,那些精心準備的海報尚未送到他們手中;而他與言以然之間還有一份商業合作未完成拍攝;他還未告訴父母自己要換個工作……

呂盅作為活動的主辦方,此刻想必忙得焦頭爛額。不僅要向他的粉絲們解釋這一切,更要麵對他父母的質問。

他暗自思忖著: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嗎?如果有水源,或許他可以勉強支撐三天,但這裏除了無盡的黑暗,別無他物。

想到這裏,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心中湧起一股不甘。

言以然能找到這裏嗎?能救走他嗎?

他用力拉扯著門把,試圖打開這扇封閉的大門,然而門卻紋絲不動。最終,他決定不再白費力氣,安靜地坐下,盡可能節省體力。

不管來的人是誰,帶他走吧。

他不喜歡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言以然穿過人群,腳步匆匆走向場館二樓的主辦方休息室。

隻見休息室的門緊緊關著,周圍也不見人,聽不到動靜。言以然正要敲門,呂盅一下把門打開,一把將他拉進休息室裏,又把門鎖上。

呂盅的臉色顯得十分緊張,壓低聲音說道:“昨晚我在休息室整理明天嘉賓的行程時,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剛開始隻是輕輕地敲幾下,然後一個低沉的女聲響起,問‘你有沒有看到她的孩子,我來找我的孩子。’接著,那聲音變得越來越大,從敲門變成砸門,低沉的聲音變成吼叫,不停地重複著那句話,她是來找她的孩子。”

呂盅的描述和模仿都十分到位,言以然仿佛聽到了一個女人急迫的聲音。

“但這都不是重點,關鍵是昨晚休息室的門根本沒鎖,隻要輕輕一按把手就能打開!”

“你能想象得到我當時有多害怕嗎?聽著敲門聲半個小時,直到外麵沒有聲音了,我立馬打電話給小時,讓他來接我。我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就趕緊逃離了這裏。你說這事有多嚇人啊……”

言以然聽後心中不禁一震,但是他很快就強裝鎮定,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然後問道:“你有和小時說這件事嗎?”

“沒有,如果我先怕了,那後麵幾天怎麼辦……今天的那個什麼嘉賓,非要讓粉絲買完海報,然後排隊簽名。一群人排在那裏,擠死。她明明可以讓粉絲買完海報就簽名,非要多此一舉。有些嘉賓不能隻看粉絲,還要關注一下人品。”

“現場沒有我真不行——”

言以然猜測:“你覺得是惡作劇嗎?”

“不像,如果她要進來,她完全可以直接進,但是她一直在敲門,更像是她進不來。”

令言以然不能理解的是,呂盅既然已經猜測這是靈異事件,為什麼他還敢來這裏,不怕嗎?

“所以你叫我過來就是因為這個?”

呂盅小心翼翼地湊近言以然的耳朵,用極輕的聲音說道:“就在剛剛,我又聽到了那種敲門聲……”

說完這句話,兩人同時看向門的方向。

此時,門外再次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伴隨著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好,你們有看到我的孩子嗎?我來找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