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然看見倒地且滿頭大汗的黎霧,先是把他厚重的深藍外套脫了。
這時候,林苑上來了兩人進行了沒啥意思的寒暄,就商量著把黎霧送醫院去。
林苑主修的是各種奇怪的法術,對於治療可以說是,淺嚐輒止。小傷能治,大傷怕把人治死。一開始她隻擦去了額頭的血跡,但是血跡還殘留在衣服上。
言以然背著黎霧,弓著腰,向出口走去。
他說:“林小姐,很抱歉,我沒幫上你什麼。”
林苑該說什麼呢?
禮貌地笑一笑吧,然後轉頭抖一抖黎霧的假發。
“我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和你並肩。”他低下頭,回想剛才林苑和銀發男人打鬥的場麵,男人的兵器劃過她的脖子,她隻是漫不經心地用手去接。
林苑不喜歡打架,如果有人能替她完成這個工作,她就可以在旁邊鼓掌。
“額……言老師確實還需要一點磨練,但是你看到那麼多奇形怪狀的阿飄,你的反應很冷靜,已經高於大多數人了。”
“嗬,是啊……”言以然釋懷地笑了,“林小姐,你經常參加漫展嗎?”
其他人確實不能和他一樣看到阿飄,但是這對他而言究竟是壞事還是好事。
好不容易克服了這種恐懼,卻發現自己的恐懼在別人眼裏微不足道。
“不經常,基本上是為了工作。我不是什麼漫展愛好者,但是為了我喜歡的嘉賓,我還是會去的。”
“你喜歡哪位老師?或許我可以幫你要到他們的海報。”
“喜歡……喜歡言老師啊,言老師這麼好。”
不要這麼突然啊,言以然想。
“謝謝。”
“所以言老師要玩一輩子的cos嗎?”
“當然會的。”
“言老師,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在陸家嗎?”
“不是哦。”
“2018年7月18日,那是我第一次排隊coser的簽售,也就是言老師。”林苑手機相冊的這一頁存著她拍的言以然簽售的照片以及她和言以然互動時的合照和單人照。
顯然言以然已經不記得自己出過這個角色了,但是記得林苑這套衣服——一套綠色的宋製。
她和他比心的左手戴著條紅繩和精致的綠色手鏈,紅繩和手鏈依舊可以在她的相冊裏翻到,喚起了言以然深層的回憶。
當時的林苑是素顏的狀態,原因是排了兩個小時隊後,妝容在汗水的洗禮下,斑駁冒油,林苑受不了,當場掏出卸妝水把妝容擦了幹淨。
言以然當時一直盯著她的臉看,心裏在猜這是素顏還是素顏妝。
“我素顏……不好看嗎,言老師?”
不可能!林苑心裏篤定。
“沒有沒有,很好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天姿國色——”
“哈哈,笑死我了,老師,你這是病句。”林苑說,“那天人不多,但是簽售好慢,我排了你的隊伍,到我的時候已經很晚,所以就沒有去排黎霧老師的隊。好可惜——”林苑的語氣並沒有可惜和遺憾,她隻是覺得跟上這句話會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