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更深,昏暗的巷子連個人毛都沒有,像是與世隔絕的世界。
突然從前方的陰影裏竄出兩個年輕人,他們身上傳來奇怪的金屬撞擊聲。
“師兄,這就是風家少爺,賺了。”
“今天運氣真是不錯。你說你好好的風家少爺不做,沒事亂跑什麼?”
“要不要剁了他的爪子送到風君晨麵前去?”走出陰影月光下兩個年輕人露出了猥瑣的長相,年紀稍微小一點的一邊吸著鼻涕一邊詢問身邊另外一個人,“這可是風君晨唯一的親人,估計能換不少好東西。”
“你是不傻!”另外一個人直接抬腳狠狠踹在了那人屁股上,“風君晨是什麼人,不要說這小少爺少一隻手,就算是少了一根頭發,等事後你看她玩不玩得死你。”
“那怎麼辦啊?”
“要我說當然把他交給鍾離震,鍾家和風家可是世仇,一定可以給我們不少好處!”
“師兄說得對!師兄你真聰明!”
站在月光下的少年抬頭茫然的看著對麵的兩人,一雙貓瞳滿滿的疑惑,下一秒踩著毛絨拖鞋噠噠跑到兩人麵前,然後在兩人驚疑的視線下一把抱住了那位師兄。
“哥哥,我好困,我要睡覺覺,哥哥帶我去睡覺覺好不好?”
“……”被抱著的師兄渾身僵硬,心裏被“臥槽”兩個字不斷刷屏。這個風家小少爺不會是個傻子吧?怎麼看起來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師兄,怎麼辦?”站在一邊的師弟看著抱著自家師兄的風家少爺也是很懵逼,“要不把他打暈找個麻袋裝起來扛到鍾家去?”
“哥哥,我要睡覺覺。”少年撇著嘴鼓著腮可憐巴巴的望著師兄,好像隻要對方開口拒絕就能哭出來。
師兄低頭與那雙好看的貓瞳對視,順便試探性的抬手揉了一把少年的頭,果不其然軟軟的很好摸,於是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師兄那張猥瑣的臉努力擠出一絲溫柔,他摸著少年的頭回頭瞪向師弟:“找什麼鍾家,這都幾點了?明天再說,我們回去睡覺去。”
“哦。”向來對師兄唯命是從的師弟撓了撓頭不明所以的應道。
這邊兩人剛商量完,另一邊少年伸出手眼巴巴的看著師兄:“哥哥,抱。”
師兄:“……”這種得寸進尺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師兄,要不我們還是把他打暈找個麻袋裝起來吧。”師弟看著那個滿臉無害朝著師兄撒嬌的少年心裏莫名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可誰知師弟越是這樣師兄越是正義感爆棚,他一把抱起少年抬了抬下巴:“張利之你怎回事,怎麼總對一個小孩子這麼粗暴?”
“可是我聽說風家小少爺已經十九歲了,隻不過有矮小症而已,所以長不高。”
長不高——三個字像一把羽箭狠狠紮在風小白心口,原主長不高怪他了?
“那你也不應該和一個傻子計較,我聽說風家少爺天生智力殘缺,你讓著他點。”
傻子——風小白覺得心口好像又中了一箭。
“好吧。”在師兄常年的積威下師弟再一次妥協。
於是本來要流落街頭的風小白成功抱上了兩棵搖錢樹。
低矮的平房內,硬邦邦的床板。
師兄弟兩人睡得正香,突然啪的兩聲,二人紛紛臉著地。
幾秒之後屋裏的燈被打開,師弟捂著鼻孔看著師兄臉上的鼻血麵露苦笑:“師兄,要不我們還是把他裝麻袋裏吊起來好了,明天再送到鍾家去,反正吊一個晚上又死不了。”
“有點道理。”師兄讚同的點點頭,可一回頭看到床上四仰八叉的少年又開始父愛泛濫了,“算了吧,我們還是打地鋪吧,其他的明天再說,要是套麻袋哭了怎麼辦?你哄嗎?到時候我們還怎麼睡覺?”
“……師兄英明,是我疏忽了。”望望床上的八爪魚不會哄小孩的師弟打了一個寒戰讚同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