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道,“奴才以項上人頭作保,必定藥到病除。”
旁邊林太醫冷笑起來,“你一個閹人的人頭能值幾個錢呀。經行腹痛之症乃是頑疾,隻可慢慢調理。
在下世代行醫,到如今已經是杏林之首,從未聽說過此症可以藥到病除的。”
“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李大柱頂了一句。
“哼!……娘娘想一想,如果他會行醫又怎會成了太監。他突然出現並且誇下海口,必定有所圖謀。”
李大柱差點罵出來,圖你個的呀。但老家夥說得有理有據一時還難以反駁。
昭華娘娘似乎也被說動,猶豫起來,畢竟後宮裏的死敵不少,把一個太監訓練成死士來換她一個東宮娘娘的命,這事的可能性很大。
見娘娘起了疑,林太醫趁熱打鐵道,“老臣介意將此人拖出去亂棍打死,正所謂寧可錯殺一百不可錯放一人。”
這老家夥真是殺人誅心啊,李大柱的心頓時通通直跳,幹脆直起了身,看向林太醫道,“可敢和我對賭,我若治不好,千刀萬剮。我若治得好,便將你亂棍打死。”
林太醫隻是陰陰一笑,“你……配嗎!一個小太監,有什麼資格和我對賭!”
芳華公主看不去了,攥著小拳拳道,“本公主給他做保,有沒有資格。”
芳寧公主跟著道,“本公主也願意給他做保。”
林太醫連忙彎腰道,“奴才不敢。奴才隻是擔心娘娘安危。
“鬥膽問一句,兩位公主可曾見過他出手看病?對此人了解又有多少?”
芳寧頓時被問住了,她今天才見到李大柱,還算不上了解。
如果仔細想一想,甚至還有些懷疑。
一個神工監的小太監,會下棋,會寫詩,會用毒,還會治病,這些東西加在一個太監身上,委實有些古怪。
母後千金之軀,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接近的。
也不是隨便一個大夫都有資格為其治病的。
太醫院的杏林國手那麼多,也隻有林太醫有這個資格。
芳寧猶疑不決。
反倒是芳華公主,無條件地相信李大柱,底氣十足發言道,“我相信他絕不會害母後。他還為我看過病,當天就好了。”
至於什麼病她沒說,她也知道捏腳這種事說出來恐怕會惹人笑話。
昭華娘娘一聽,小太監為公主治過病,疑慮大消,“既然是華兒找來的人,想來不會有錯,就讓他為本宮診斷一下吧。”
娘娘發話了,林太醫也不敢再阻攔,閃在一旁道,“既然如此,奴才便在這裏為娘娘監督一二。”
“隨你吧。”娘娘聲音軟綿,顯然是忍著疼痛。
芳華公主插話道,“小柱子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點上前為母後把脈。”
“奴才……”李大柱頓了頓打算整點幺蛾子,靈機一動想起了某本小說中的情節,說道,“奴才要懸絲診脈。”
“什麼……”芳華蒙了,她從沒聽過這個詞語。
芳寧和幔帷後的昭華娘娘則都是暗暗吃驚,她們知道懸絲診脈的典故,那是傳說中的神醫才有的手段。
林太醫則是嘿嘿冷笑,用一種自語的口氣,又剛好能被人聽到的聲音說道,“懸絲診脈那隻是傳說,小太監吹牛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