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其中的一個醫生，鼓足了勇氣才開口道。
在醫院內任職的這些醫生，至今都還不知道秦晏就是他們背後的老板。
他們隻知道是老板特意吩咐下來，說要全力搶救秦老爺子。
所以，他們自然就不敢怠慢了站在他們麵前的秦晏。
“不是我們不做搶救，而是……真的沒有這樣的必要了。秦老爺子……一點生命體征都沒有了。從死者的情況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已經超過一個多小時了……”
“不要跟我說這些！我不聽這些！”秦晏直接打斷了醫生的這番話。
他深吸了口氣，紅著雙目一個又一個地掃過候在這裏的醫生。
“我給錢！誰要是能救回我爺爺，我可以出錢！多少錢都可以！”
他這並不像是在命令，相較之下，說是一種卑微的哀求，好像還更貼切一些。
“誰能救？誰可以救！”
秦晏的眼眶湧上了一股溫熱，這股溫熱也讓他的視線直接模糊。
他就那樣眼巴巴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他多麼希望那一刻，能有人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那些人在麵麵相覷之後，就都垂下了腦袋。
一時之間，走廊上的氣氛，沉重得讓人就連大氣都不敢喘。
“說話！”沒能得到回答的秦晏，他隻能咬著牙再度質問道。
“……”
但跟剛才一樣，回應他的還是那一片死寂。
“秦先生……”就連站在一旁的手下都有點不忍心了，他想要勸說一番。
但轉念一想，以秦晏這樣的脾氣，這會兒怎麼可能會聽勸？
好在這時，有一個人影出現在走廊盡頭那裏。
是蘇凝！
看到蘇凝，秦晏的手下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疾步迎了過去。
手下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給蘇凝使了幾個眼色。
但隻是這幾個眼色，也足夠讓蘇凝明白現在的情況了。
在她趕過來的路上，就已經接到過秦晏的手下打來的電話。
“秦晏？”蘇凝在來到秦晏的身旁之後，才小聲地喚了他的名字。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跟女人是一樣的。
會有特別無助絕望的時候。
也會有這般破碎的一麵。
她也不知道秦晏到底有沒有聽到她的呼喊，她隻看到秦晏無力的靠在了牆壁上。
“你們都先退下吧。”蘇凝衝候在一旁的醫生，還有秦晏手底下的人說道。
這種時候，秦晏應該也需要清淨吧。
有了蘇凝的這句話，大家都如獲大赦一般，連忙離開了。
誰都看得出來，秦晏這會兒的情緒可不太穩定。
再加上他的這座城市早就深入人心的瘋批的形象，大家這會兒肯定都是能躲就趕緊躲開。
在眾人都離開了之後，這條走廊就變得更加清淨了。
隻剩下蘇凝跟秦晏，還有那躺在推床上的老爺子。
蘇凝這會兒才緩緩地將目光落在了老爺子的身上。
老爺子的身上蓋了一塊白布，隻露出了那張慈祥的麵容。
但此刻的爺爺，跟平日都不一樣。
他再也不會張嘴說話了，也不會笑了。
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這樣一個人，那樣關心她跟秦晏的婚事。
也不會再有這樣一個人，對著他們絮絮叨叨，可是每一句話卻都代表著對他們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