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兒子,他真的變了許多,以前,說他是鐵石心腸,也不為過。
淳於之林想要對他說什麼,可就是發不出聲音,喉嚨裏就像拉風箱一樣,呼呼地。
淳於之林老淚縱橫,他這一生,曆盡坎坷,卻一直都找不到幸福的感覺,總算盼來有出息的孫子,兒子卻傷透了孫子的心,以至於重孫子對他也是冷冷淡淡,並不親近。
淳於仲然伸手為他擦拭眼淚,這個三十歲的男人,第一次看到爺爺的眼淚。
淳於博和淳於仲景不知道何時走了進來,淳於博說道:“爸爸,你寫了遺囑沒有,是不是讓馬律師過來?”
淳於仲然再也忍不住,當著爺爺的麵,揮拳打了過去,“淳於博,你還是人麼?”
淳於仲景攔住淳於仲然,受了哥哥那一拳,“大哥,父親說的事情,可能不近人情,卻是常理,爺爺年紀大了,應該提前寫好遺囑,這是對卓隆集團和淳於家族負責任。”
淳於仲然冷笑,這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父親,他突然理解爺爺的冷酷無情了,如果是他,隻能做得更殘忍。
淳於仲景淡淡一笑,湊近淳於仲然的耳畔低聲說,“大哥,那批貨物還在海關扣押著呢吧?你為什麼求求我,求求我,我一定能想辦法給你要回這批貨。”
“我們到外邊談。”淳於仲然心中有數,看了一眼爺爺,祖孫倆對視片刻,一切盡在不言中。
淳於仲然和淳於仲景坐在沙發上,淳於仲然淡淡道:“說吧。”
“隻要你讓出總裁的位置,我就把這批貨讓出來,其實,你現在沒有卓隆集團,也能生活的很好,如果我告訴爺爺,你除了卓隆集團,還有屬於自己的企業,你說爺爺會怎麼想你,其實,大哥不必那麼貪心,水家的企業,現在不是也歸你打理嗎?聽說水家的職業經理人十分合格,水家的企業所創造的利潤價值,並不低於卓隆集團,如果有一天,水流螢恢複意識,說不定,還是我們淳於家的對手呢。”
看到淳於仲然無動於衷,他笑道:“大哥,我不妨賣給你一個消息,水流螢是喜歡尹成非的,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給水流螢繼續治療了,等到她醒了,你可就人財兩失了。”
“你覺得你有能力打理好卓隆集團嗎?”
“當然,我有這個信心,隻不過從前爺爺和大哥一直壓製我,讓我沒有施展的空間,我還知道,香港卓隆集團一半的股份是屬於我們大房的,隻要爺爺點頭,或者……”
“你做夢!”淳於仲然起身,“淳於仲景,你記住,這個家,從來不是你說了算!”淳於仲然的電話響起,正是爺爺的私人律師,馬律師。
淳於仲然跟爺爺說了兩句話,讓淳於博和淳於仲景離開,並嚴令醫院,沒有他的許可,任何人不得探視,這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