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嘉死死咬住被角,眼淚控製不住的從眼眶裏湧落。
黑夜中,兩個漆黑的瞳仁散著仇恨的光芒。
如同一隻藏在暗處的狸貓,不聲不響,卻在心裏謀劃著如何將敵人生撕硬扯,吞入腹中。
她在家待了整整一天。
下午的時候,給傅沉去了個電話,說要去接他下班,順便請他吃飯,為昨天媽媽說的那些話給傅沉道歉。
傅沉倒是挺意外。
這麼多年,這位大小姐還真是第一次主動服軟。
大概是真的想通了吧。
正猜著,許慕嘉忽然問了句,“哥,賀嚴真的每天都去接時羨下班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怕去接你的時候遇到他,想避開……”
聞言,傅沉鬆了口氣,“我們五點半下班,你晚十五分鍾再來吧。”
“好。”
許慕嘉乖乖巧巧地應了一聲。
掛斷電話,起身到櫃子裏取了浴袍,走進浴室。
一番梳洗,沒有穿她最愛的裙子,而是換了套很休閑的套裝。
特意不施粉黛,將自己那雙因哭泣過度而泛紅發腫的桃花眼表露出來。
反而把身上那股可憐勁兒發揮的淋漓盡致。
四點半,許慕嘉換了鞋子出門。
半小時後,她到了Eternal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沒有聽傅沉的話,她提前了十五分鍾過來。
果然,她真的見到了賀嚴。
一時間,傅沉說的話全都得到了驗證。
他真的天天來接時羨下班。
那一刹,許慕嘉心裏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瘋狂生長。
自然,賀嚴下車時,也看到了她。
暗了暗眸子,壓下眼底的那一抹厭惡。
重新拉開車門,抬腳準備邁進去。
見狀,許慕嘉急呼了聲,“阿嚴哥!”
她小跑兩步,在賀嚴闔上之前扒住門縫。
卻因太過突然,車門將她的手狠狠夾了一下。
伴隨著一聲痛呼,賀嚴鬆手,從車裏出來的那一瞬,厲聲斥責:“你幹什麼?”
“阿嚴哥,你聽我說幾句話,好嗎,就幾句……”
許慕嘉痛的眼淚都出來了,卻咬緊牙關,死死忍著。
賀嚴睨了她一眼,冷聲道:“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也沒必要說。”
“有!”
許慕嘉固執己見,“阿嚴哥,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一定讓你生氣極了,這麼長時間,你一直在忍耐我,包容我……
可是,可是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很愛你呀,我怕你受騙,我怕你被時羨蒙在鼓裏,我對你的愛從小持續到長大,一點都不比你對時羨的愛少啊。”
說著,許慕嘉順著臉頰落下兩行清淚。
她吸吸鼻子,繼續道:“昨天回家之後,我哥罵了我一頓,他說我是你的七年前,而時羨是現在,我在國外昏迷這些年什麼都變了,是我自己不肯接受。
我們已經從一開始的兩情相悅,變成了現在的一廂情願,我哥說,我應該放手……
我也想放手,可是我做不到呀!你是我愛了十幾年的人啊,你已經占據了我生命的大半部分,就連我生病的時候,我都沒有一刻忘記過你呀。”
她雙手捂住胸口,言辭懇切,句句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