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哪裏知道,時羨不是不說話,而是根本不敢說話。
試問有哪一個現任,敢自信十足的跟青梅竹馬的白月光相比?
她不言語,賀嚴就直愣愣地盯著她。
直到盯得時羨臉都開始發燒,他才伸手將她摁在自己胸口,下巴輕輕哏在她的頭頂。
不知到這樣抱了多久,才聽見他低淳清潤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以後許慕嘉的事,我都不管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突然的溫存讓時羨有些不適應,她動了動脖子,嗔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賀嚴笑笑,眸光瀲灩中,垂下眼瞼,“羨羨,我很珍惜你。”
時羨抬眼,凝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櫻唇微啟,“珍惜?”
“是。”
賀嚴眼底存著化不開的溫柔,“珍如瑰寶,惜若生命。”
時羨濕了眼底。
將頭埋在他的心口。
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他胸口,耳邊滑落了幾縷青絲,透過病號服的扣子縫隙落在賀嚴胸前,撩的他心頭發癢。
明明氣氛和感情都到位了,時羨卻突然推開了他,說:“我給你擦擦身子吧?”
賀嚴的表情在一瞬間內千變萬化。
眼瞧著時羨去了洗手間,他才狐疑著聞了聞胳膊,又低頭聞了聞胸前的衣服。
沒過多久,洗手間裏麵的水流聲停止了,時羨端著臉盆走了出來。
她擰了擰毛巾,坐在床邊,抬起賀嚴的手臂開始擦。
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直到把肘彎擦的有點紅了,賀嚴才一把捉住她的手,露出幾分無奈:“再擦下去就蛻皮了,要不換個地方?”
他原本以為時羨是要給他擦全身,沒想到她卻跟自己的胳膊較起勁兒來了。
時羨手上不停,隻悶聲道:“別的地方不髒,隻有這裏,髒的很。”
髒?
賀嚴覺得她話裏有話,盯著自己胳膊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剛才許慕嘉好像也抱過這個胳膊。
一時間哭笑不得,抬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不痛不癢的彈指,笑道:“我家羨羨怎麼這麼可愛啊。”
他稀罕極了她現在的樣子。
幾乎把吃醋兩個字寫在了臉上,好看的不得了。
一周後。
賀嚴腰間的傷恢複的差不多了。
到了拆線那天,時羨哪都沒去,特意在病房陪著他。
聽見敲門,時羨走過去。
一打開,竟發現是自家妹妹。
忙拉著她入內,“蓁蓁,你今天不忙嗎?”
“忙呀。”
賀蓁歎氣搖頭,“所以我來給我哥拆完線,就得立刻回科室了。”
“你給我拆?”
賀嚴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餘光瞥見她身後還跟著一推著小車的護士,才確定她沒開玩笑。
擰眉問:“你不是骨科嗎?怎麼是你過來給我拆?”
“拆個線而已,還分什麼科室啊。”
賀蓁掃了他一眼,走到小車旁準備東西。
隨後示意賀嚴掀開上衣。
賀嚴不幹。
扭過頭,傲嬌得很。
賀蓁不悅地嘖了一聲,“賀先生,我現在是醫生,不是你妹妹,醫生麵前無性別,趕緊的,掀開衣服。”
賀嚴:“……”
他是在意性別嗎?
他在意的是這丫頭怎麼突然這麼殷勤。
上著班還跑過來給他拆線。
偏賀蓁和賀淺不一樣,一個靜,一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