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可能不知道,賀兒再認識你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看心理醫生。”
沈宴星麵上十分複雜,“後來和你結婚之後,才算過了幾年太平日子,但是沒想到,那個人依舊不罷休,出獄之後就綁架了許慕嘉,給賀兒下戰書。”
“什麼?”
時羨倏然起身,眸子裏滿是驚訝,“綁架?”
“你不、不知道?”
沈宴星的震驚程度絲毫不比她淺。
難道這事賀兒也瞞的嚴絲合縫嗎?
不可能吧?
許慕嘉被綁架的事鬧那麼大,他竟然能瞞得住?
可瞧時羨的反應,又由不得他不信。
伸手虛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先坐下來。
說這事兒大概發生在一個多月前。
隨後又簡明扼要地闡述了一遍。
時羨聽著,心裏回想著。
一個多月前,他們在老宅裏住過一段時間。
後來賀奶奶裝病,他們才又搬回金域灣。
那段時間,賀嚴確實怪怪的,還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甚至有時候連家也不回。
當時她已經起了疑,隻是緊接著又出了外婆的事,她傷心過度,無暇顧及那些。
“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他說了,他們之間的誤會是不是能少很多……
若沈宴星所言不虛,那她當時都做了些什麼?
她在怪賀嚴,怪他在外婆過世的時候和自己賭氣。
怪他沒有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及時出現。
卻忽略了他也隻是個人,就算能力再強,也不可能麵麵俱到。
“我想,他是怕你擔心受怕吧,畢竟我來找你之前,他也囑咐過我,讓我什麼都不要說。”
沈宴星攤了攤手,“所以嫂子,賀兒今天給許慕嘉辦生日宴,其實就是個幌子。說好聽些是特意為了她辦的,說難聽些,就連許慕嘉都是我們請來的特邀嘉賓,至於那些來宴會的人,都不過是不知情的群演罷了。”
他輕歎一聲,繼續道:“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替賀兒辯解什麼,我隻是覺得賀兒太為難自己了,他什麼事情都想自己一個人扛,哪怕外麵已經腥風血雨了,他廝殺過後,也要留一片幹幹淨淨的地方給身邊人。”
說到此處,沈宴星忽然哽咽了一下,帶著祈求抬起眼瞼,“嫂子,賀兒他很難,真的很難,所以不要讓他再難了,隻要今天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我們所有人的生活都會恢複到以前的平靜,再也不會有什麼波瀾了。”
“夫人!”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既熟悉又帶點口音的喊聲。
時羨木訥地扭過頭,就看見陳嫂朝自己這邊一路小跑。
訝然起身,待她到了麵前才問:“陳嫂,你怎麼來了?”
“是先生打電話讓我來接你的。”
陳嫂一雙眸子裏盡顯擔憂,連氣都顧不得喘勻,牽起時羨兩條手臂,左看看右看看,還是不放心。
“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陳嫂微微鬆了口氣,“那我們先回去吧?”
時羨輕輕點頭,隨後將目光落在沈宴星身上,和他道了別。
剛準備走,卻又被他叫住。
沈宴星餘光瞥了眼陳嫂,欲言又止,“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