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文件袋中格外顯眼。
腦海裏忽然閃過沈宴星在酒店對她說的話。
他說,賀嚴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靠吃藥才能入睡。
莫非現在他還在吃嗎?
因為怕自己擔心,所以才在書房裏建了一個密室。
她捂著小腹。
短短幾十秒,腦子裏已經演變過了無數種可能性。
等那陣兒痛感過去,她才伸手將盒子拿了過來
看見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幾個大字:炔雌醇環丙孕酮片。
孕酮片?
是什麼?
時羨皺著眉,她便是不認識這個藥,單看一個孕字,也大約知道是和女孩子有關的東西。
她耐不住好奇,翻過盒子。
不知看到了什麼,時羨忽然唇瓣微張,一雙桃花眼睜得極大,不可置信地盯著上麵一行黑色小字。
怎麼可能?
這個藥……
這個藥竟然是……
賀嚴怎麼會藏有這種藥?!
時羨心底劃過一抹想法,竟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不、不可能的……
阿嚴不會……
她不敢相信!
噙著最後一點希望,顫抖著將盒子扣開,倒出裏麵的東西。
直到看見那少了一半的藥板,才徹底澆滅了那一點期望。
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是絕望般地心痛。
難以呼吸。
“羨羨!”
密室的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
時羨下意識將東西藏在身後。
書房裏燈火通明,與密室形成了對比。
賀嚴逆著光站在門口。
對上時羨那雙灰撲撲的眼睛。
他幾乎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將她鎖入懷中,如同抱著失而複得地珍寶一般。
不舍得撒手。
一遍遍地安撫著,呢喃著,“沒事了,沒事了……”
像是安慰時羨,也像是安慰自己。
時羨就這麼鬆鬆垮垮靠在他的胸口。
一點力氣也沒有。
動也不動。
任由他把自己抱的越來越緊。
良久,賀嚴才稍稍鬆了鬆。
瞧著她青白如灰的麵容,黯淡無光地眸子,眼底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牽過她的手,才發現涼如寒冰。
賀嚴撫了下時羨慘白的臉頰,“別怕,都過去了,我帶你出去。”
可時羨依舊沒什麼反應。
唯有藏在身後的左手,越攥越緊。
從書房出來時,正巧辜景銘從樓下上來。
他眸色複雜地看了眼時羨,未等賀嚴開口便道:“傅隊已經走了,留了兩個年輕警察,正在做筆錄。”
說罷,他掃了一眼時羨,歎氣,“你先別下去了,我去支應著,好好陪陪時羨。”
“好。”
賀嚴點點頭。
時羨眼神不自覺地往樓下瞟。
已經有人在打掃衛生了。
她站的高,看不太真切。
唯有那拖把上的一攤攤殷紅格外刺目。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血腥的味道。
“陳嫂呢?”
時羨想起了什麼,偏過頭,含著擔憂問辜景銘,“陳嫂和阿江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