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陸錦張了張口,卻看見蔣寒笙在對自己搖頭。
她使勁兒咬了咬唇瓣,捂著唇,扭頭離開。
等候室的門被闔上,蔣寒笙眼底多了些釋然。
似笑非笑的,看著賀嚴,“我沒能及時上飛機,看來是賀總特意要把我留下的了。”
“不然呢?”
賀嚴也不否認,“你把時羨一個人丟在婚禮現場,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蔣寒笙微微垂睫,掩下了瞳孔中的那抹掙紮,再抬眸時,眉峰輕挑,“難道賀總不想娶阿羨嗎?”
“想。”
賀嚴上前半步,他說:“蔣寒笙我不騙你,我做夢都想。”
“那你現在有機會了,還攔我幹什麼?”
“誰要這種狗屁機會!”
賀嚴呸了一聲,徹底將教養丟到了一邊。
一把揪住蔣寒笙的衣領,竟是將他整個人往上提了幾分,“如果不是時羨選擇了你,你以為你有現在這種裝大方的機會嗎?蔣寒笙,你太自信了!”
“我是想和羨羨在一起,可是羨羨最後選擇的人是你,所以我忍著,隻要時羨不願意,我絕對不會逼她,更不會強行娶她!”
賀嚴怒不可遏,可蔣寒笙卻是笑了。
那雙琥珀色的瑞豐眼,噙了些許水光。
“賀總,我本來還擔心,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他單手握住賀嚴緊抓著衣領的手腕,“但現在徹底放心了,阿羨就該是你的,我相信你會對阿羨好,會愛她一輩子。”
“我要你的相信做什麼?”
賀嚴並未因為這幾句話而消氣,他滿心都是在酒店的時候,時羨那哭到顫抖的身影。
那是他失而複得的珍寶啊!
拱手讓人已經心碎如沫,卻又要眼睜睜的看著她不被所擁有之人所珍惜。
一想到此,賀嚴就恨不得將沈宴星狠揍一頓之後,再剝皮抽筋!
可他不能。
隻要羨羨還想結這個婚,他就必須給羨羨一個全須全尾的新郎……
最後,滿腔怒火,均化作眼角那一抹暗紅。
咬牙警告,“你最好現在就跟我回去,否則……”
“我不會回去的。”
蔣寒笙輕輕打斷了他即將脫口的話,“我說了,今天是你們的婚禮。”
“你住口!”
他竟然還敢說!
“蔣寒笙,你把時羨當什麼?當物件兒?當人情?誰送就送?”
賀嚴再也抑製不住幾乎破胸而出的怒意,抬手揮拳!
一陣涼風襲來,蔣寒笙閉了雙眼。
他沒打算躲。
賀嚴眸色漸深,心道:他真以為自己不會動手?
不自覺的,將五指握得更緊了些。
眼看即將落下,耳邊卻傳來一聲厲斥!
“賀嚴!”
時羨驚呼。
話音未落,人已經提著婚紗過來。
瞧著那隻已經泛白的拳頭幾乎貼在蔣寒笙的臉上時,終於鬆了口氣。
她壓了壓提到嗓子眼兒地心髒,緩聲吐出兩個字,“放手。”
“羨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