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夜有些慍怒,再抬起頭時,男生已坐在她的對麵,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不依不饒問道,“好看嗎?我的蝴蝶紋身,從我進店開始,你就一直看著它。”
“你是誰?”
“這位小姐,是我先問的問題哦。”
“好看。但不僅僅是紋身。”
聽到少女的回答,謝思承心跳漏了半拍,“那還有什麼?”
奚夜細細端詳謝思承的眉眼,金絲框眼鏡後麵是一雙盛滿水般溫潤的眼,挺拔的鼻梁,瘦削的臉龐,還有不厚不薄的唇,“還有你。”
是很赤裸裸的調戲,剛剛還惱得很的奚夜,在男生接二連三的追問中冷靜下來,她意識到眼前的男生是個很難接觸的角色,她決定用一種另類的態度去應對他。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謝思承,謝蝶的謝,思念的思,薑承天的承。”謝思承盯著奚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隻這一句話,奚夜已經捋清男生的身份,大概率是薑承天的私生子,可這個節骨眼,薑承天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私生子,她要找機會給薑澤提個醒,小心提防周圍的人,這個謝思承的出現,絕非是偶然現象。
“很好聽的名字,你的名字,還有你媽媽的名字,謝蝶。我知道在南美洲的熱帶地區,有一種蝴蝶,叫藍閃蝶,它們的翅膀由深褐色和藍色的配色斑紋組成,在陽光的照射下,還透著細閃,是一種美麗又堅韌存在。”
說到這裏,奚夜停住話頭,看向謝思承,正出神著看向自己,她知道,自己找對了切入點,“我想,你的媽媽,也是這樣的存在。所以,你將她紋在脖子後麵。”
“你說的沒錯,我媽媽,美麗又堅韌。”謝思承臉上逐漸展現出癡迷的樣子,但意識到這是在外麵,癡迷的神色轉瞬即逝,“認識你很高興,下次見麵,就互換聯係方式吧。”
說完,謝思承離開咖啡廳,奚夜癱坐在凳子上,後背已出一層薄汗。與謝思承的初次對峙,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謝思承就像一枚隨時會爆發的定時炸彈,沒有人知道哪句話會讓他陷入癲狂。
剛剛那抹轉瞬即逝的癡迷,奚夜也都看在眼裏。或許,可以從這點突破謝思承的心理防線。
奚夜從咖啡店離開時,一抹煙花正呼嘯地衝上天空,綻放出絢麗奪目的色彩,在這一刻,照亮她的雙眼,就像跨年夜晚上的那場煙花,那麼美麗,可是為她放煙花的人卻已經忘記她。
她吸吸鼻子,發自內心地讚歎道,“真美啊。”今天是除夕夜,自己的爸媽估計還在非洲某個角落挖石頭。作為考古學家,他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著家,偶爾為她寄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
不出意外,奚夜在家門口發現一個盒子,抱著拿回家後,打開,果然是爸媽寄來的石頭。他們總愛挑一些節日為她寄東西,美名其曰節日禮物。可她想要的是,不過是他們回來陪陪她,哪怕半天都可以。
輕輕歎一口氣,奚夜從盒中拿出石頭,用手摩挲著,和之前寄來的石頭一樣,灰撲撲的外表,卻很光滑的外表。
石頭底下有一封信,奚夜拆開,“親愛的女兒,新年快樂。爸爸媽媽猜你現在一定在吃香噴噴的水餃是不是?這塊石頭裏麵有小驚喜,爸爸媽媽期待你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