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烈奴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兄弟,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出來,但求哥力所能及,一定想辦法幫你完成…”
雖然隻是給了一份口頭承諾,幾句話言之鑿鑿,真摯坦誠,絲毫聽不出是在敷衍。
阿讓一時之間豪情萬丈,人家大度,自己也不能太小家子氣,甩手一揮,“不就一粒石籽幾口飯,大哥不用放在心上,”
羋烈奴想了想,“兄弟,哥平素不欠別人人情。這樣吧,你不是要入學嗎,現在有沒有看上的學校,有沒有遇上什麼困難,哥破例想辦法幫你解決,一個好學校對你來說才是一個好的開始。”
阿讓想到讀書頭就大了,有一次跟小媽去北寮,路過北寮書齋,站在牆外聽裏麵在背古詩,聽得頭昏腦脹的。
小媽問他喜歡上學嗎,他才醒過來,問裏麵是在殺豬嗎,現在想起來還打冷戰。
隻是今日不讓羋烈奴還了這份情,看樣子是想死纏不放了,便說,“不用不用,我隻認得北寮書齋,不認得其他學校,讀書的事一直是爸媽在張羅。要不我們拜個把子,喊你一聲哥,兄弟不講恩情,你我就算兩清了,如何?”
這口氣敢情是想拜大哥了,容安一聽,兩撇柳眉馬上豎起來,“不行不行,烈哥哥是我的,不許你和我搶,我才不要你這個弟弟,又惡心,又狡猾。”
封門長潯露出那張臉下麵的另一張臉,滿臉青氣,森森一笑,“看看,我說麻瓜們就是貪心。這小子滑頭得緊,金山不要,直接要金手指了。”
麻瓜,仙道靈修者對平民的一個歧視稱呼,來源於紀元年一部魔法片。
阿讓聽過金手指的故事,明白那意思,心中一窩火,大吼起來,衝他們就是一頓嘴炮,“媽的,忍你們很久了,瞧不起鄉下人是吧?告訴你,小爺就是貪,咋啦,有本事現在就給我一座金山啊,沒本事吹什麼BB。
你奶奶的,從一開始你們就衝我不對付是吧。城市人有啥了不起,一口吃的還不是俺們鄉下人給的,我們就是你們的爹,兒子吃飽了竟然也瞧不起爹來,還有天理嗎?
也不知道剛才誰像三條死狗,是小爺一粒小石籽救的,還吃我的喝我的,在我麵前嘚瑟個鳥。什麼金手指銀手指,有錢人,貴族人,本事人,了不起啊,還不就為了吃好喝好,誰比誰高尚。
小爺不愁吃不愁喝的,一個人逍遙快活,你們身上有啥子我稀罕的?你以為誰想當我的老大就能當,你給我當兒子我都不要,隻配當龜孫子。
若不是看羋大哥對脾氣,誰愛和你們在這扯蛋。大路開兩邊,你們走南我走北,小爺就當那些東西今天喂狗了。”
既然臉皮撕破,便索性豁出去了,對他們劈頭劈腦就是一通鄉下髒話,好處沒撈著,撈點口頭實惠,出出心頭一口窩囊氣。
罵得他們個個啞口無言,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城裏人和鄉下人吵架,那是在自找不痛快。
容安聽的臉都紅了,“你,你嘴巴真臭!”聽了幾句幹脆捂起耳朵。
封門千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這髒水分明是衝他潑的,掃了一眼四周,嘿嘿冷笑,“臭小子,沒有實力的憤怒不過是找死的催化劑,我踩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見他眼中煞氣大盛,顯然動了殺心,阿讓醒悟過來,“這裏荒無人煙,他們三個合起來把我宰了,找棵樹埋了當肥料,那我不是死得冤了。隻顧嘴上討痛快,做了筆賠本買賣。難怪鬼爺爺和小媽嘮叨我多做事少說話,看來今天有命活,今後可得管好這張嘴。
這殺氣嚇到容安,愕然看著封門千潯,“千潯哥哥,你想幹什麼?”
羋烈奴哈哈大笑,解開場麵緊張氣氛,向阿讓伸出手,“兄弟,剛才大哥說了,你之所求,哥當力所能及,怎麼能食言?就衝你這份膽識,這麼好一個兄弟,哥一點都不虧!”
阿讓一氣之下,可是連他也一起罵進去,沒想到他絲毫不介意,如心胸豁達之人,反倒令阿讓感到羞愧,“大哥,你這是真的要和我拜把子嗎?”
羋烈奴毅然應道,“對,拜把子!”
阿讓心頭一熱,覺得再磨嘰就愧對他那份真誠,伸手在他手上一握,發自肺腑,響亮喊了一聲“大哥!”羋烈奴也宏聲喊道,“好兄弟!”
不用殺雞頭燒黃紙,倆人握個手就算拜了把子。
這人與人之間不帶心,再隆重的儀式也不過是逢場作戲。
容安氣得一跺腳,“我不要這個弟弟,又髒又滑頭,就會欺負人。”
事情到了這個結局,封門千潯隻好暗暗收回靈力,一臉鄙視,奉勸羋烈奴,“這小子狡滑猾的,是個不吃虧的主,你對他還是提防著點好,免得今後吃大虧。”
羋烈奴環視他們兩人,“我和阿讓,一天是兄弟,一輩子就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