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從來沒碰過(2 / 2)

沾著一身潮濕氣的慕雲淩大踏步地進門立於正廳,頎長的身軀遮擋了些許本就陰沉的太陽光亮。

何湘竹早已等待多時,但依舊體態端莊,靜靜地在正廳喝著茶聽管家報賬。

“回來了?”

何湘竹瞥了一眼還未換下朝服的慕雲淩。

並不起身行禮,隻漫不經心地把續了幾回的茶杯放下,敏感地嗅到慕雲淩身上的脂粉味。

果然,狗還是改不了吃屎。

“禮都備好了嗎?”慕雲淩也不廢話,直接切入主題,隻想快點把事辦完。

何湘竹拿過賬單,神色慵懶,聲線平平:“左不過是些刀劍配飾和珠花頭麵,殿下請過目。”。

慕雲淩匆匆掃視一遍,都是很規矩的賞禮,談不上多豐厚,比起這些珠玉寶器,更重要的是上位者的讚許態度。

“差不多這些,都很好。”慕雲淩讚同地點點頭。

何湘竹的能力他一向是認可的,給他省了很多心。

“哦對了,我房裏的那幅狩獵圖加贈給厲府吧。”

那幅畫是真跡,慕雲淩曾經也是一眼看上重金買下,在書房掛了許久,來人便要炫耀一番,新近才收起來放到庫房。

慕雲淩出手不凡,何湘竹都有些意外地揶揄他:“殿下可真大方。”

慕雲淩得意地勾起嘴角,毫不羞愧地接受誇獎:“厲乾元是你同胞妹妹何洛盈的夫婿,孤對自己的妹夫自然是親厚些,往後也希望妹夫能做孤的左膀右臂才好。”

何湘竹蹙眉,厲聲正色地喝止:“殿下慎言!”

慕帝尚能掌權天下就敢這樣直白地結黨營私,慕雲淩真是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謀逆之心。

慕雲淩還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樣,背著手道:“怎麼了,難道不說就代表我不想了嗎,既然是日思夜想的事,有什麼不能說的?”

慕雲淩的麵色驟然陰暗下來。

“何湘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地裏給我使了多少絆,我們是夫妻一體,要是我敗落了,你也跑不了。”

何湘竹一拍桌子,憤然起身道:“慕雲淩,你以為我會怕死嗎?我怕的是因為你一個匹夫,我們何氏全族都要被牽連,這麼多人命,你自問,你配嗎?”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敗?”

“私德不修,大德難彰,我倒是更怕你如願以償之後,百姓更加蒙難!”

“那你是覺得父皇做得很好嗎,啊?”慕雲淩毫不服輸地放大了音量。

“連年征戰,邊疆難民屍橫遍野,就為了他的中央鐵律,不準鄰縣靈活變動調糧接濟,叫他一聲明君,他敢應嗎!”

“邊疆不定,內地何以安寧?紀律不嚴,何以內令三軍?凡事沒有麵麵俱到,況且陛下並非沒有作為——”

“沒有作為?你是指取消了選秀嗎?”慕雲淩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那是因為他耗泄太過,力不從心,又有眾大臣聯名上書反對,他才順勢取消。

“被窩裏的那檔子事如何能左右前線?也就感動感動你們這些婦人愚者罷了。”

何湘竹看著慕雲淩自負的模樣,不怒反笑:“好啊,太子殿下見解獨到,成天出去沾花撚草可別步了父皇後塵。”

“無趣的女人!”慕雲淩眼神冷冽,拂袖而去,“孤還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殿下。”何湘竹隻客套一句,依舊沒有行禮,眼底漸漸灰暗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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