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不大的空間裏隻剩下宋婉福和慕淵兩個人,宋婉福局促不安起來,糾結地抓著自己裙子。
一邊是害怕,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慕淵回來的時候她沒在府上抄書,反而在外麵招禍,不知慕淵會如何責罰。
一邊是慶幸,危急時刻慕淵及時出現救她於水火之中。
身邊的慕淵手一動,宋婉福就條件反射性地再度抓緊裙子,閉眼咬緊牙關,等待接受慕淵如剛剛威懾慕雲淩那般的耳光。
慕淵隻是卸下身上的佩劍放在一邊。
宋婉福鬆了口氣。
車內一片安靜,隻有馬車行駛晃動的吱呀聲清晰。
宋婉福對身邊的男人看了又看,實在無法忍受無盡的心理折磨,決定主動坦白。
“王爺,對不起……是我今日執意要出門才惹出許多事來。”
慕淵冷哼。
“今晚有你受的。”
宋婉福心想果然還是難逃一劫,認命般閉了閉眼。
“但除夏他們是無辜的,王爺別遷怒他們。”
家法嚴厲,不可連累了他們受這酷刑,宋婉福索性一人扛下所有前因後果。
“奴才左右不了主子去犯錯,本王不會責怪錯人。”慕淵平靜如水,好似剛剛什麼也沒發生。
宋婉福在心裏哀歎,等下回府檢查功課,慕淵要是發現她十遍還沒抄完,估計會更添一分怒氣。
“王爺……”
趁慕淵還沒做最後的發落,宋婉福湊過去摟慕淵的腰,把臉貼在他懷裏。
等下她可就不敢再撒嬌了。
“婉福知錯了,輕些罰好不好?”
多日不見的嬌軟這會黏糊糊地貼在自己身上,慕淵心下鬆動,粗糲的指腹摩挲她光潔的小臉。
宋婉福像隻小貓似的蹭蹭以示溫順乖巧。
一直到晚上,宋婉福都待在自己的小院裏不敢出來,把抄完的七遍書整理好,隨時準備慕淵的傳喚。
院裏響起了腳步聲。
來人是嶽嬤嬤:“娘娘,王爺召您侍寢。”
宋婉福的心揪起來。
慕淵一直都是直接到她房裏來,從來沒有這樣正式地召過她。
這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們之間有尊卑差距了。
宋婉福心裏畏懼更添一分。
按照規矩,宋婉福先洗身,熏香,嶽嬤嬤給她梳起一個簡單的發髻,大部分長發鬆鬆地披在肩頭,特地挑了一身粉嫩的寢衣,襯得人十分水靈。
見宋婉福渾身緊繃,嶽嬤嬤輕輕拍了拍宋婉福的手背安撫:“娘娘已經有過好幾次了,別緊張,沒什麼特別的。”
宋婉福想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回應,在銅鏡裏看到自己笑得比哭還難看。
“嬤嬤,王爺府上行過最嚴厲的懲罰是什麼?”宋婉福想事先做個心理準備。
嶽嬤嬤略想了想道:“王爺時常不在府上,很少行罰,似乎從前有過挖了眼睛發賣去郊外的。”
“挖眼睛……還賣了?”
宋婉福有些反胃地皺起秀眉,更為自己的前途擔心。
“嬤嬤,要是我被賣了,你能幫我贖身嗎?”宋婉福可憐兮兮地抓著嶽嬤嬤的手,一臉期盼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