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緒煩亂。
一起去……
意思是……慕淵還願意見她嗎?
其實原先宋婉福隻是想乖乖受罰的。
但是後來兩人之間有些變了味,好似在慪氣,看誰先邁出那一步。
突然想起,她的罰抄已經寫完了,一直猶豫著要不要給慕淵看。
就擔心慕淵看見她的狗爬字又要來氣。
現在他的侍衛給她送通帖,又說,隻要說兩句好話就沒事了。
是不是到了讓她侍寢的時候了?
隻要伺候好慕淵,就有榮華富貴。
這是宋婉福一直牢記在心的王府生存原則。
“芸香,陪我去打水。”
“好的,小姐。您今日是要沐浴嗎?”
“嗯。”
常叔遠遠地瞧見宋婉福和芸香兩個人又提著桶來打水,無奈地閉了閉眼,仰天長歎一聲。
“怎麼還沒和好啊!”
甚至還越幹越熟練。
每天都能看到宋婉福和芸香分工明確,宋婉福先去領新鮮食材和柴火,芸香在井邊打水,等著宋婉福過來一起回去。
“看來還得加把火。”常叔眯縫著眼,頓時計上心頭。
“你,去把她水桶撞倒。”常叔把身邊一個小仆往前一推。
那小仆驚慌失措地回頭看一眼常叔,連連倒退著要回來:“常叔我不行我不行,我以後還要回王妃娘娘的院裏伺候呢。”
在主子落魄的時候落井下石可是大忌!
常叔一把提起那小仆的後衣領。
“還想著回娘娘院裏呢?你家娘娘這些天連飯都得自己做,比咱們吃廚房現成飯的都比不上,竟敢妄想重獲王爺榮寵?”
小仆逃跑失敗,把兩隻手搖得生風:“常叔,話不是這麼講的,娘娘沒被休就是主子,我怕王爺日後追究。”
“放心吧,你不會被追究的。”常叔很肯定地看著手裏小仆害怕的眼睛。
“我保證,事成之後你還能有賞銀,還能派個活少錢多的位置。”看這小仆依舊半信半疑,常叔再次非常認真地點頭。
小仆聽見賞銀,心癢地舔了舔嘴唇,想著常叔是老人了,他必是不會誆人。
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點點頭道:“那,那我去了。”
小仆咽了口口水,也提了個桶,躡手躡腳地繞到宋婉福身邊,趁她們不注意,把水桶往宋婉福的方向一送。
“嘩——”
隻聽一聲水響,宋婉福重心不穩,正往桶裏倒水的手一滑,不僅手裏的打水桶飛了出去。
接水桶也劇烈地搖晃幾下,雖沒有翻倒,但也激出許多水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宋婉福踉蹌幾步,身上被濺到了許多水,幾乎半條裙子都被沾濕,緊貼在腿肚上。
秋風一吹,冷得直入骨髓。
“我沒事。”宋婉福打著冷戰,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小仆。
芸香扶穩宋婉福,也很激憤地上前質問那小仆:“阿春!小姐待你們不薄,你怎麼能這樣落井下石?”
阿春不是本意,嚇得兩股戰戰,還好那隻有力的手又拎起了他的衣領,讓他不至於癱在地上。
常叔已經慢慢踱步到了宋婉福身邊,提起幾乎要站不住的阿春,帶著幾分譏誚道:“娘娘您是伺候王爺的腰肢兒,幹不動活,不如往王爺床上一躺,撒兩句嬌來得鬆快。”
“常叔,你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