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訝異地看著她,但時間緊迫,她隻丟下一句:“姑娘當心,奴婢一定會回來的。”
她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退出去把洞口恢複原狀。
做好一切,她便往別的路上,故意留下了痕跡,吸引追兵。
陳令月在那黑黑的山洞裏,緊緊摟著自己的胳膊,試圖溫暖自己。
她不敢四處張望,隻是強迫自己盯著前方的藤蔓。
藤蔓層層疊疊,透出微弱的光線,一如她現在的心情。
她現在,隻盼著,紫苑能夠順利擺脫那些黑衣人!
陳令月不知道在裏麵待了多久,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天色越來越暗了。
山林的周圍,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呼呼的風聲、淅淅的雨聲、野鳥的叫聲,還有偶爾傳入耳的野獸的嚎叫聲。
陳令月其實很害怕,但是,她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時候,她隻能等。
忽然,她的頭頂,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一個像許久沒喝水一樣沙啞的聲音響起:“方才中計了,陳家那個一定還在這附近,你們好好找找!”
另一個聲音有些尖銳,“媽的!臭娘們,竟然敢耍我們,等老子抓到了,一定……”
“行了,廢話那麼多!她輕功了得,你以為抓到她那麼容易。不過,她不是我們的目標,我們隻要抓到陳家那個,就可以交差了。”
“大家散開來,快搜!”
陳令月屏住呼吸,更加不敢亂動了。
還好,這會是冬季了。
不然,這洞裏再跑出來一條蛇,那她估計就完了。
陳令月苦中作樂,滿腦子天馬行空。
她不知道,這一次,該怎麼脫險!
今日一早,崔承東看見崔合那兩馬車的行李,當場就說了一句:“崔合活得這樣精細,不適合去漠北了。”
崔合生怕侯爺真的不要他去,風風火火就開始卸車。
崔道在一旁幸災樂禍,笑得見牙不見眼。
崔承東先去了衛國公府一趟。
他此次外出,說的是去京郊打獵,歸期未定。
這事情,怎麼著也要當麵和覃練說一聲。
自上次母子二人爭吵之後,覃練麵對他,總是浮起一股無力感。
“你去吧,自己多注意。”
他出征多次,她常常送別。
如今不過是去打獵,沒什麼好叮囑的。
龐中博聽聞,羨慕不已。這時候阿治清閑,想去哪就可以去哪裏。
他人雖不能一起去,卻特意送了幾條獵狗過來。
馬上快到午時了,崔承東才領著人朝京城北門,出發了。
崔合小聲問:“侯爺,這事情,要不要和四姑娘說一聲?”
這麼好的表功機會,不說豈不是可惜了!
崔承東目視前方,麵容剛毅。
“不必。能不能帶回林神醫,還是未知,何必徒增她的煩惱。”
崔合咋舌,侯爺真是處處為四姑娘打算。
他有些忐忑,若是到時候,娶不到四姑娘,那他們家爺,真要孤獨終老了!
呸!呸!呸!
侯爺這樣英明神武的男子,哪個女子不愛!
四姑娘,一定會是他們家的夫人!
一定!
崔承東的手下,個個精幹。
這麼多年,跟著他走南闖北,戰場廝殺,大小場麵見得多了。
一群人,快馬加鞭,沒多久就過了幾個城鎮。
他們在路邊的小店簡單用過午膳,就接著上路了。
巧的是,他們走的,就是陳令月走的這一條路。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方才打鬥的現場附近。
崔合跑在前頭。
遠遠地,他看見,那邊停了幾輛馬車,好像,是寧國公府的。
他覺得奇怪,揚起馬鞭,迅速趕了過來。
“你們怎麼在這裏?”
崔合看到馬車邊上,哭得稀裏嘩啦的紫蘇、紫草,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