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月去了清頤園,進門就看見覃練跟前站著一個宮裝女子。
那女子看見人來了,就彎腰行禮:“奴婢見過崔大夫人。”
覃練說:“她是皇後宮裏的素雪,皇後讓她過來,找你有點事。”
“素雪姑娘請吩咐。”
素雪垂眸,很是恭敬地說:“不敢。皇後娘娘聽說夫人準備燒第二窯了,想在夫人這裏預定一個手爐,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
覃練緊張地說:“溶溶,雖然是皇後的要求,可她是你姨母,總不會為難你的。”
“我記得,你昨天說過,今天上午就把設計圖紙送走了。皇後這個手爐,還來得及做嗎?”
她婆婆就是好,處處為她著想。
陳令月眉眼含笑:“娘,這裏去橫山村不遠。何況,我的窯也是十六才開始燒的,今天才初十,當然來得及。”
聞言,素雪拿出一張銀票,雙手遞了過來:“這是訂金,等貨到了,娘娘照價付款,還請夫人不要推辭。”
陳令月遲疑地看了眼覃練,覃練點頭:“你收下吧,你送給我們,是你的心意。可是,這是你的生意,該收的銀子,就不必往外推了。”
反正姐姐有的是銀子,溶溶賺錢不容易。
溶溶這些天埋頭辛苦畫圖紙,她看在眼裏,心疼得很。
不過,她能全心投入去做這件事情,也是很好的。這樣,她就不會太過想念阿治,以至於鬱鬱寡歡了。
濃情蜜意的兩個人驟然分開,這滋味,真的難熬。
看到溶溶能如此認真地生活,她很欣慰,也更喜歡這個女子了。
既然覃練發話了,陳令月就淺笑著接過銀票。
“不知道皇後娘娘對樣式有什麼要求?”
素雪道:“娘娘隻說,想要牡丹花紋樣的,其餘的,交給夫人定奪。”
牡丹花紋樣,這個不難。
不過,畢竟是給皇後用的東西,陳令月也不能敷衍了事。
送走了素雪,覃練笑道:“你這生意,日後可不得了。連姐姐都這麼喜歡,等如玉閣開張了,隻怕一天的功夫,你店裏的東西就賣光了。”
陳令月有些發愁,如果這麼好賣,那一個窯肯定燒不過來的。
看來,她要讓崔叔和方陶想一想,再修建一座新窯才行。
如今,大燕的瓷器,幾乎都是單色釉,是著色劑還是以鐵為主的青釉。她以後可是準備打破這個局麵的,看來,技術力量還要增強才行。
不過,這是一個長遠的計劃,其它顏色礦料的尋找,也需要時間的。
如今,她還是以白瓷的燒製為主吧。
穩紮穩打,才是最關鍵的。
“賣光了,那就讓想買的人等著吧。”
覃練問她:“你姨母的手爐,你到時候就按定價賣給她吧,我這裏要的東西,你也別降價了,我們都不在乎那點銀子。”
“京城裏的親朋好友太多了,若是人人都降價,你可就虧了。”
“有姐姐和我帶頭,以後誰你都不必降價了。”
皇後娘娘,還有她的婆婆安國夫人都是原價買進的,其他人她自然不能降價了。
覃練考慮得也太周到了吧。
陳令月親昵地靠過來,“娘,那我私底下再送你一套餐具。風格和你要的這個不一樣的,你一定喜歡。”
“你給我的,一定是好的,娘當然喜歡了。”
這天下午,陳令月就關起門來,構思皇後的手爐。
她在真武堂的書房裏,隔出來一個房間,當做她的工作室。年前的時候,崔承東若是在家,他們就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