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月和覃練說了去東海找崔承東的事情,覃練久久不語。
半晌,她才問:“你決定好了?出門在外,可不比在家裏。”
陳令月說:“可是,分離的痛苦,真的很難熬。那些外在的東西,我都可以忍受,我隻是有些慚愧,把娘自己留在了京城。”
“傻話,你們夫妻聚少離多,也難為你了。你既然想好了,就去吧,娘在京城給你們守好這個家,等你們回來。”
有情人,便是浪跡天涯,也是快樂的。
覃練明白這個道理。
溶溶想去,就去吧,這樣的日子,她沒有過過。她希望他們的人生,能活得比她的精彩。
陳令月站起來,蹲在她腳邊,她把頭歪在她的膝蓋,柔聲說:“娘,你真好。娘,若是有空,就多去大昭寺走走吧,一來幫我們祈福,二來就當散散心。”
成天悶在家裏,和唐茂成怎麼見得上麵呢。
覃練答應了她。
“你何時啟程?”
“我後日一早就走,娘,這事先不要聲張,等我走了之後,你再說吧。明日我回寧國公府,若是可以,我想從寧國公府出發離京。”
覃練雖不明白為什麼,可是溶溶是個有成算的人。
“行,娘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陳令月把該準備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恒王那裏的事情,已經告訴太子了,我們就不管了。”
“這一次,我們主要是去找黑火的,一路上大家別張揚。我的身份,就是一個富商的夫人,回鄉尋親的,路過白嶺山。”
“你們一路上都注意些,別露出破綻了。”
寧國公府的人,聽說她要去東海,反應各不一樣。
她爹同意,她娘反對,她大哥不表態。
“夫妻之間,哪有長久分開的道理,如今東海沒有戰事,月姐兒該去。”
“路途遙遠,你怎麼放心讓她去呢?再說,那地方偏僻,去了指定要吃苦了。我捧在手心長大的姑娘,我舍不得她去吃苦。”
“婦人之見,這點苦,算得了什麼。”
“不是你自己去,你當然說得輕鬆。”
陳令月看著他們爭執不休,笑問陳奕:“大哥,你怎麼不說話?”
陳奕悠哉地喝著一杯茶:“你的事情,誰管得了?你若是下定決心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東西準備好了嗎?人手有沒有帶夠?”
“離開了家,一切都沒那麼方便了,能帶著的東西,就盡量帶上。”
大嫂嚴氏也叮嚀一句。
陳令月欣慰地說:“還是大哥大嫂了解我,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走了。”
陳奕錯愕,“你從這裏走?”
陳令月點頭:“我和婆婆說過了。”
陳奕想了想,“那你就低調些,明天我送你出城,就說和你去大昭寺。”
陳令月驚訝地看著他,大哥成長了。
娶妻取賢,真是很對的話。有了大嫂之後,大哥也變化很大。
“大哥,你還在翰林院呆著嗎?”
“嗯,不急,我還年輕,等過了這一陣再說。如今,還是好好做自己分內的事情,別的不聽不問。”
正是這樣。
如今朝堂上,太子和懷王相爭的局麵,誰都看得出來了。
這個時候,越是低調,越是安全。
“如玉閣的事情,大哥幫我看一下。我婆婆年紀大了,我也不想麻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