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聽過商平洲這個名字,前世她隻能跟著孟二妮的視角,淨聽著她叫爸媽了,更沒見過爺爺奶奶。
“子周是平洲的字,隻有家裏人知道。”商禮梅心裏的愧疚翻湧而出。
她手裏還拿著那份由顧長安給顧老爺子、再由顧老爺子給孟國生的寄養證明,那是她親兒子的字跡,她一眼就看了出來。
錯不了!
商禮梅擦了擦眼淚,抱著孟椿不肯放手,“奶奶的心肝肉啊!你受苦了!
當時整個家裏都在風口浪尖上,他留了子周兩個字,可能就是怕萬一有什麼事,也不會牽連到你。
我知道任何苦衷都是借口,我們身為你的爺爺奶奶,平洲和秋諳身為你的爸媽,我們沒有一個人稱職,既然讓你生下來,我們就該對你負責,但是我們沒有任何人做到,我們對不起你啊。”
孟椿雖然心裏有些猜測,但是真正聽到這些話,心裏的某個地方像是突然被塞滿了東西,鼓鼓脹脹。
她緊咬著牙不想哭的,卻又被商禮梅感染的眼眶含淚,她有親人了,再也不會是前世孤孤單單,被曹新民打死後拋屍荒野。
這輩子她有愛人、有親人了,孟椿的眼淚越擦越多,含著哭聲叫了句,“奶奶——”
“哎、哎!你是奶奶的乖孫女,是奶奶的心肝,以後奶奶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商禮梅抱著孟椿又是好一頓哭。
孟國生插不進去話,著急的站過去,想要讓孟椿叫他一句爺爺。
幸好商禮梅還記著孟國生,止住了哭聲,拉著孟國生的胳膊,邊哭邊說道:“這是你爺爺,他在鄉下知道你出生後,給你做了可多小玩意兒,回頭我給你拿來。”
孟國生心裏無端的有些緊張,幾十年了,上次緊張的心情,還是他第一天去上班的時候。
孟椿紅著眼眶,看孟國生整個人似乎蒼老了很多,頭發都白了不少,沒了第一次見他時不怒自威的感覺。
孟椿擦了擦淚,喊道:“爺爺。”
“好孩子,好孩子!”
孟國生別過了頭,害怕紅了眼眶,讓這個顧老頭子笑話他,他一輩子堂堂正正對得起任何人,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小孫女。
三人說著話,一會哭一會笑的。
顧長安看著自己媳婦兒眼睛都哭的紅腫,就有些坐不住了,誰的媳婦兒誰心疼,他剛站起身,卻被顧老爺子拿拐杖攔住了。
看了他一眼,人家認親,你一個孫女婿去摻和什麼。
以前也沒見自家孫子這麼護犢子,這還是他那鐵骨錚錚不愛說話的孫子嗎?
好在孟椿吸了吸鼻子,擦幹了眼淚說道:“奶奶,我們一家人兜兜轉轉還是相聚了,這是好事,不哭了。”
商禮梅趕緊把淚擦幹了,“我聽孫女的。”
孟椿現在冷靜下來了,她才是親孫女,那個蘇曉卉上門冒充目的是什麼還不知道,在夢中她又害了顧長安。
還是得放到眼皮子底下,不能讓她跑了!
孟椿想到此,立刻說道:“爺爺,那個蘇曉卉動機不純,我們先不能打草驚蛇,她拿著那個木雕吊墜,恐怕是有備而來,身後說不定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