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陽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對於自己在異世界的身份隻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他是一個傳教士,肩負著神的使命,是神在凡間的代行和代言。額,好吧,準確來說,他是個邪教徒。信仰著一位古老邪神——災厄之花。
不過,近幾年這位神明再也沒有降下神諭,教徒日益減少,原先龐大的教廷和勢力在信仰崩塌和一些正義勢力的雙重打擊下分崩離析。
而餘陽,是一個剛剛準備回去支援的傳教士。他帶領著自己麾下的教眾火急火燎地趕回去,不料路上,遇到了埋伏。他拚盡全力施展了災厄聖術,使得埋伏他們的那一夥人損失了半數,但最終還是因體力不支落入羅網。
嗬,邪教徒的命運一般都是這樣,隨後,他就被幾個大漢折磨得奄奄一息,捆進火堆,等待死亡。
“他”也確實等到了,既等到了死亡也迎來了新生。
審視自己的記憶,餘陽露出了笑容,邪教是嗎?有意思。
環視四周,他皺起眉頭,這個山洞怎麼回事?裏麵明明有一窩狐崽,母狐狸怎麼還不回來?難不成捕食的路上遭了難,又或者這裏的猛獸也怕火,看到火焰不敢暴露?不應該呀,這裏麵還有她孩子呢。
歪頭,朝洞深處呲牙笑了笑,“你們說,會不會你們媽媽不要你們了?”餘陽挑了挑眉毛,想起了自己在那個世界的母親。
略顯暗淡的火光映照著山洞深處,那裏用不知名的草葉鋪成了一個簡單的窩,三小團身影畏懼地縮在角落,瞳孔裏倒映著火焰,從內到外散發著恐懼和無助。
那是三隻狐狸,罕見的白狐。一隻藍色眼眸,是三隻中最大的一隻,雖然害怕但是卻守護在另外兩隻的前麵,死死盯住餘陽,已經炸毛了一個下午。
藍眼睛的左後方是一隻擁有綠鬆石般眼眸的小狐,毛色雪白沒有一絲雜色,嘴角總是人性化地、若有若無地翹起,像是在笑,媚態天成。
前兩隻的後麵,被藍眼睛和綠鬆石下意識圍住的是最小一隻,它有著紅色寶石般的眼睛,非常靈動,似乎並不懼怕餘陽,總是偷偷從前麵哥哥姐姐的身體縫隙間打量他。
不得不說,狐狸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有時麵對他們就像在麵對人。
餘陽也在借著火光打量他們,心裏想的是母狐怎麼還不回來,不會是真的拋棄他們了吧?本來想著,自己快半天沒吃飯了,又根本睡不著覺,索性想要找個山洞,看看能不能運氣好點找到充饑的東西,再不行,那……把山洞裏的猛獸幹掉再享用,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原先,餘陽找到這個山洞的時候,非常驚喜,這個洞比其他猛獸的巢穴幹淨許多,似乎因為幾隻狐狸都有潔癖。其次是母狐狸不在,他可以趁機偷襲小狐狸。
但是,他的內心並不允許他這樣做,他要等到母狐狸前來再當著她的麵將三隻狐狸一起虐殺,再去幹掉母狐狸,生吃她的血肉、飲其鮮血。
哦,若是母狐狸想要同歸於盡,那也可以,就讓她拖延一點時間,自己故意放走最小的那隻。嗬,這也要講究時機,一定要等到戰局接近尾聲,要讓可愛的小狐狸看到親人一個個倒在自己麵前,享受到無與倫比的絕望,參破親情的真意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