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烏雲遮月,月光的一角透過雲層折射下來,照耀了整個天地。

洛神樓比起聚龍齋少了幾分恢弘大氣,四處都彌漫著一種纏綿曖昧的氛圍。

抬眼便看見樓上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手挽著手,吟詩作畫,再往上看,隻見房梁上一朵惟妙惟肖的牡丹悄然綻放,似是在隨風飄動,從牡丹盛開的花骨朵上垂下許多金鈴鐺,那清脆空靈的聲音更是為洛神樓增添一抹神秘氣息。

她謹遵鳳西灼的提醒,繞開風字三號間,隻是在大堂內閑逛著。

老鴇見來客是一名年紀輕輕的女子,心中一陣驚奇,又見她氣度不俗,一看那穿著便知是一位大家閨秀。老鴇迎上前問道:“姑娘是初來乍到吧?”

還沒待她回答,老鴇又滔滔不絕道:“不知姑娘喜好為何?是文弱書生型,清冷謫仙型,威武霸氣型,還是柔中帶狠型?”

……她汗顏,原來這裏真有牛郎,也難怪顏雪隔三差五的就要往洛神樓跑。

她琢磨了一會,拿不定主意,遂緩緩問道:“呃,要不都看看?”

就這樣,她被老鴇帶到一間廂房裏,形形色色的男人從她麵前掠過。

一批又一批的男人被帶進來又被帶出去,她看著無甚感覺,直到一個蒙著麵紗的男子出現。

隻見那人骨相清瘦,在一眾男子裏身高最矮,也最為瘦削,頗有幾分凋零之美。她開口:“憐舟,把麵紗脫下來。”

憐舟不為所動,一副高冷狀:“給夠銀子我就脫。”

真是夠囂張的。

她從錢袋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到他麵前。

“夠嗎?”

見此憐舟果然乖乖褪下麵紗。

麵紗之下是一張耐人尋味的臉龐,膚色白皙,麵頰勻稱,描著一對彎彎的柳葉眉,嘴唇纖薄,塗著丹蔻。憐舟主動開口道:“姑娘看著年紀不大,應該還未成家吧,為何要要來這煙花柳巷,就不怕遭人嫌話嗎?”

顏慈倚著窗戶,見伶舟主動搭話,她微扭過頭,不假思索道:“來都來了,怕什麼。”

少女口吻直爽,語氣裏參雜著不同於深閨小姐的灑脫,可端看她穿著和談吐便知她出身於典型的官宦人家。

憐舟一時來了興致,靠近她道:“自然是怕嫁不出去咯。”

嫁人這事隻能隨遇而安,她是不抱太多的乞求。

此時門被緩緩推開,老鴇帶來一位出落可人的女子。

憐舟望著進來的紅衣女子,身段姣好,玲瓏有致,再看看顏慈一臉處之泰然的模樣,他輕勾嘴角道:“三人行嗎?看來姑娘喜歡玩野的。”

聽罷,紅衣女子登時羞紅了臉,站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為難極了。

顏慈依舊靠著窗戶,微抬下顎,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道:“你不行?需不需要我替你找個男人過來。”

憐舟仿佛受到挑釁般,他來到她身側,呼出的氣息鋪灑在她臉上,隱約有一股醉人的香氣。

憐舟眼神直勾勾盯著她,引誘著笑問:“要不姑娘先試試?”

就在他想要更進一步時,顏慈伸手抵住他的肩膀,笑得曖昧。

“別急,我想先看你們試一試。”

她打後望去,將目光落在紅衣女子身上。

紅衣女子低眉順眼的走近,挨著憐舟坐,憐舟卻是眉頭微微擰緊。

而後看到她手裏的金錠子後,瞬間換了一副嘴臉,捧著紅衣女子的臉就要親下去。

她立即叫住。

“慢著。”

她伸手指了指紅衣女子。

“先把衣服脫了,脫到…隻剩下肚兜。”

紅衣女子臉都紅到脖頸了也得照著顏慈的話乖乖脫下衣服,一件一件,直到那淺紅繡鴛鴦肚兜露出來。

顏慈起身往床榻走去,她伸手解開自己的腰帶,扯了扯衣領,露出潔白如玉的肩膀,對著他二人笑道:“到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