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在藥房熬好藥後端給李思喝。
她心中自然不敢忘記村長的囑托,每每都是親眼看著李思喝下藥以後方才離去。
不知是不是村長的藥起了效果,李思鮮少咳嗽,臉色雖沒變得紅潤有光澤,但身子骨利索不少,不再成天病怏怏的模樣。
她將宣紙擺在李思麵前,李思不明就裏的拿起一看,詫異問道:“你想替我添置新衣?”
宣紙上寫了一些身高、腰寬、臂長之類的字。
她點頭認真道:“你抓緊填,我想著成婚後你就要去蓮國招賢會,那邊少不了踩低捧高的宵小之輩,我給你提前備好衣服,你好好拾綴一番,可不能讓人瞧低了。”
李思提筆沾墨隻寫了一行,便開口:“這身高我還能記住,其餘那些恐怕都記不起來了。”
她忙不迭道:“沒事,我可以帶你去衣鋪裏,讓老板娘替你量一量。”
李思緩緩放下筆杆,不露痕跡的瞥了她一眼,旋即拿出一根繩子擺在她麵前:“你替我量就行。”
她幾乎是本能想拒絕的,隨後又想到他們好歹是名義上的夫妻。
兩個人生活是避免不了肢體接觸的。
她又何必那麼矯情呢?她大大方方接過繩子,繞到他身後,商量著開口問:“你說,隔著衣服量會不會不太準確?”
腿長,肩寬之類的倒沒什麼影響,主要是腰圍和胸圍。
李思樸素的臉上掛著半抹笑意,不以為意的說道:“你想怎麼量便怎麼量。”
她自是沒注意到語氣中的曖昧之態。
她偷瞄著李思的腰帶,不好替人寬衣解帶,她臉皮薄實在是下不了手。
李思見她為難,索性自己解開腰帶,露出裏衣,略帶無奈道:“這樣總行了吧。”
她鬆了一口氣,緩慢的將雙手繞到他背後,隔著布料似乎能感受到一股熱流湧動,她低頭垂眼,目不斜視地將繩子纏在一起,做好標記。
李思半遮眼眸,俯視著埋在他胸前的小腦袋,眸色專注而又深邃。
兩人的距離十分貼近,李思鬼使神差的用手輕撚著她的耳珠。
感受著柔滑的觸感,李思疑惑道:“竟未穿耳附珠?”
她僵了一會,隨後推開李思不安分的手。
麵露難堪道:“再有出格的舉動,可別怪我對你動手。”
還沒由得李思辯解幾句她便快步逃離此處。
等出了院門,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她不禁羞得心跳加速,被李思碰過的耳垂更是燒火般滾燙。
她抓住自己的耳垂,用冰涼的手指去降溫,為什麼她對著李思都能...她腳一跺,悶聲不響的跑去衣鋪。
在外頭躲到天黑她這才慢吞吞的往回走,前邊有人提著她買的忍冬彩繪花燈向她走來,她頓住腳步。
夜色黑如潭墨,他的腳步聲沉穩有力,燦紅燈籠隨風搖曳。
今晚月亮暗淡似無光,李思的臉龐模糊在一片灰暗中,讓她看不真切。
李思微喘著氣:“你跑去哪了?我還想著該去哪找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