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為難她了,在牢裏,她為了能趕緊出來,便說要對鳳西灼言聽計從,千依百順,絕不忤逆他。
她才從牢裏出來沒幾天呢,難道要自己打自己的臉麵,去向鳳西灼求情?
她沉思一會後,提了一口氣走到鳳西灼麵前,低聲道:“殿下,要不還是放了她們”
鳳西灼早就注意到顏慈滿臉猶豫的樣子,緊接著她的話問道:“你可憐她們?”
她搖著腦袋,滿目真誠。
“明日就是您大婚之日,今晚要是見了血光,恐怕不吉祥吧”
其實她也沒覺得鳳西灼是個愛處置別人的人,隻是沒有合適的人給他台階下,也不會有人敢冒著得罪他的危險,替那些犯錯的人開脫。
這座皇宮裏,有權力的和沒有權力的人都很冷漠。
有權力的人,隨心所欲,造成底下的人戰戰兢兢
沒權力的人,隻能聽之任之,做好分內之事,其他的一概不管,也沒權力管。
鳳西灼原是眉棱微擰,聽到顏慈的話以後,一點一點鬆開劍眉,隻是眼底的陰鷙始終揮散不去。
兩位媽媽哭得快喘不上氣來,見高坐於首的太子沉默不語,便知她們還有轉圜的餘地,不至於丟了這份金差事。
雲奕和一眾禁軍分立於兩側,各自目不斜視,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誰都不敢吭聲,堂內一時間陷入沉靜中
“殿下若是為...”
沒等她把話說完,鳳西灼便開口直言道:“公主說的有理,若今晚見了血光不吉利,便饒過你們一次”
吳媽媽和王媽媽隨即磕頭謝恩,生怕這位喜怒無常的太子殿下臨時改變主意,朝著鳳西灼磕幾個響頭後,又衝著她說:“奴婢們就算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主殿下的恩情”
說罷,腳步生風的急走出去。
她見寬敞的殿內餘下一眾禁軍,堂上高坐著鳳西灼,自己則站在他身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靜靜擱那杵立片刻後發覺,好尷尬啊。
這時,鳳西灼清清嗓子,屏退殿內禁軍,讓他們都在飛虹殿外守著,隻留下她一人,顯然是有話要和她說
明日鳳西灼就要大婚了,可此刻他的麵龐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的喜悅,反而有些憂心重重的樣子。
她不是很能理解鳳西灼,明明心底裏喜歡的人是蘇越禾,為帶回蘇越禾,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東靈營救她,可結果到頭來娶的人竟然是顏雪
這樣的行為在她看來,屬實迷惑,但瑪麗蘇的世界不需要常理,或許顏雪就是有著謎之磁場,讓身邊優秀男性都不由自主的想要娶她為妻,愛上她,迷戀她,占有她
正在她思索之際,鳳西灼開口問她。
“你還記得那封仿照你筆跡寫的信嗎?”
當時在牢裏鳳西灼就說得很明白,信是賈龐聯合梅婕妤一起仿造的,賈龐想要奪取顏家手中的兵權,梅婕妤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坐上皇位,所以兩人聯起手來一起汙蔑顏家。
她雖心有疑慮,但顧念著鳳西灼的情緒沒敢說出來,隻能行事小心謹慎多留些心眼,提防著身邊的人,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怎麼現在又提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