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冬齡每隔半月總要去趟周府,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有沒有受委屈,周瀾有沒有善待自己的女兒。
想來也是因為周瀾和溫緋緋新婚當夜,鬧出了新郎夜不歸宿的笑話來。溫冬齡才會隔三差五的親自去一趟周府,體恤一下自己那不受寵的女兒。
也正因為如此,溫冬齡首次造訪周府過後,周瀾才開始漸漸將心思放在溫緋緋上邊,可謂是做足了表麵功夫。
要想讓溫冬齡察覺出\\\"周夫人\\\"的異常,還得從此處下手。
那日溫冬齡下了早朝,正準備從承天門出了皇宮,碰巧遇到一位宮女在與守門的侍衛爭執。
溫冬齡本無暇管這些閑事,隻因那宮女提到\\\"周夫人\\\",他這才留意到。
原來那宮女是長公主派出宮門外去往周府,送一件從周夫人那借來的衣服。
因為宮女在來承天門的路上不慎將對牌弄丟了,想讓侍衛通融一下放她出行,可侍衛不僅不放行,還非得讓宮女向長公主請罪,得了長公主的口諭並去內務府領取新的對牌,這才能讓她出宮。
眼下那宮女正急的冒火,淚珠子都快滴下來了。溫冬齡想著再過幾日便是他去周府看望自己女兒的時間,今日既然碰上了這件事,便擇日不如撞日,一同帶著宮女出宮了。
有相國大人在此,侍衛隻能硬著頭皮放她出行,隻是臨了前對著溫冬齡懇請道:\\\"這段日子宮城守衛得緊,上頭下了死命令,沒有對牌不讓出行。他日若齊皇後責問起此事,還請相國大人替卑職說情才是。\\\"
溫冬齡輕嗬一聲,帶著嘲弄的語氣開口道:\\\"這承天門由禁軍統轄,而禁軍首領是陛下身邊的親信雲大人。這掌權都掌到陛下頭上來,不得不說,齊皇後可真是威風啊。\\\"
話音落後,溫冬齡便領著宮女徑自走出承天門,正眼都不曾瞧過那名侍衛。
在去周府的路上,那個名喚喜兒的宮女深表謝意道鞠躬道:\\\"適才多謝溫相國相助,否則的話奴婢都不知道如何向長公主交差了。\\\"
溫冬齡扶起喜兒,接機問道:\\\"自顏昭儀去世後,長公主一直深居簡出,呆在藏書樓裏一心向學。不知她是何故的去周府,又為何向周夫人借的衣服?\\\"
喜兒將事情的原委向他說明了一番,又是充滿謝意的開口道:\\\"要不是周夫人慷慨,我們長公主可是要裹著一身惡臭回宮呢。\\\"
喜兒翻出一支剔透清亮的青玉芙蓉金簪展示給溫冬齡看。
\\\"這支金簪是長公主特意囑咐奴婢要親手交到周夫人手中的,長公主說這金簪還是周夫人的生辰禮。周夫人入宮時不小心落在長公主的寢殿中。這次出宮,長公主叮囑奴婢,怎麼著也得把簪子送回去才是。\\\"
溫冬齡接過簪子,左看右看,心裏納悶,緋緋的母親何時送過這樣的禮物給她?他正納悶時,又聽喜兒道:\\\"長公主還說,周夫人的衣服款式獨特,剪裁舒適得體。而這春花般嫩黃的顏色正符合她的喜好,故而她還囑咐奴婢向周夫人打聽打聽這身衣服出自何處呢。\\\"
溫冬齡分神細想著喜兒的話,又聽她自言自語般說道:\\\"隻是不知道這次出宮能不能見上周夫人一麵,若見不上的話,該如何是好呢?\\\"
隨著喜兒說話的聲音,溫冬齡漸漸意識到事情的怪異之處。
先不說這金簪是不是她的生辰禮,單說這衣服,緋緋從小便喜歡色澤明豔靚麗的衣服,可她獨獨厭惡嫩黃色。
為何現在又喜歡上這個顏色?
想到這溫冬齡尋個由頭,說是要讓喜兒幫他送一些珍貴的藥材去周府,於是便命人調轉馬車,載著喜兒先回了一趟相國府。
在正堂安頓好喜兒後,溫冬齡翻出溫緋緋的舊衣,找來府裏的裁縫將喜兒手中衣服的尺寸和溫緋緋的舊衣做一個對比。那裁縫量出尺寸後略微驚歎道:\\\"老爺,這衣服從何處得來?奴才看不像是大小姐的衣服。\\\"
\\\"何出此言?\\\"
那裁縫比了比手勢,\\\"這足足短了十公分呐。\\\"
溫緋緋個子高挑,這身衣服要往她身上穿連她的腳踝都蓋不住,而南詔女子的著裝多數是要蓋到腳背上,但不至於落到地麵上。
溫冬齡本就覺著不對勁,上次他造訪周府時,緋緋重病在床,隔著一層紗簾躺在床上。但他雜事繁多,隻派去府裏的大夫去照顧她,不曾想過當時的緋緋.....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女兒!
現在下論為時尚早,他又叫來府裏的吳媽媽,吳媽媽是他亡妻的陪嫁丫鬟,從她口中定能得知這枚金簪的由來。
吳媽媽來後,揣著金簪仔細查看一番後,確認道:\\\"這並非是夫人的遺物,也不曾出現在她的嫁妝裏。\\\"
溫冬齡又問道:\\\"從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