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慌了,脫口而出道“姑娘?姑娘你在哪?”

這一動靜引來了韓子雍,他聞聲闖進廂房,丹丹急紅了眼,看著韓子雍語氣焦急道:“韓大人,姑娘好像...不見了。”

韓子雍環顧四周,忙吩咐人私下搜尋,不要驚動王爺。

他對著丹丹道:“你留在這,哪都不要去。”

說罷便要離開,腳剛一踏出去,他就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他回頭仔細打量著房裏的擺設物件,最後把目光落到丹丹身上。

少頃過後,他將房門關上:“韓某知道,姑娘就躲在這裏。”

話一出,丹丹臉色立馬嚇白了。

她低頭躲開韓子雍的注視,看著地板一言不發。

“韓某也能理解姑娘現在的心情,但是希望您明白,現在還不是見王爺的時候。”

屋子依舊靜悄悄的,韓子雍繼續耐著性子道:“如果您擔心王爺圖謀不軌,那韓某在此以性命擔保,王爺他絕不會做出任何害人之舉。”

半晌過去,丹丹背後都冒出一片大汗了,這才聽到“吱呀”一聲。

衣櫃的門被打開,從裏邊走出一個臉色素白,打扮清落的女子。

她身上穿著清水藍廣袖波紋齊胸襦裙,雲紋袖口隨著裙擺垂至地上,發絲散開披於肩側。

韓子雍忙低下頭,生怕多看一眼便是以下犯上之罪。

顏慈問:“你們王爺知道我的身份嗎?”

見男人點頭,她接著道:“那你肯定也知道了。”

韓子雍低著頭繼續點頭,她又問:“這艘船上,隻有你們兩人知道?”

雖然韓子雍不知道顏慈是怎麼推測出來的,但他毫無隱瞞的開口:“是的,除了我們以外,其他人都以為您是普通女子。”

說這話的時候,韓子雍朝著丹丹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丹丹是否知道?

如果不知道,她又為什麼幫顏慈演這場戲?

隻有在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情況下,丹丹才會冒險做這樣的事情。

其實,丹丹還真不知道顏慈的身份,她幫助顏慈,全然是想回家,不想被帶去慶都。

可是沒想到被韓子雍一眼識破了,真是倒黴。

顏慈觀察著韓子雍,不一會,她來到窗前,耳邊是奔騰不息的江流聲,眼睛看到的是虛無和空曠:“船什麼時候停下來?”

她看向韓子雍,聽他道:“明日黃昏前便可抵達慶都。”

慶都,這兩個字無數次出現在折子上。

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以這樣被脅迫的方式來到這個地方,她更想不到,這個地方,在未來,會成為她一輩子停靠的港灣。

但此時此刻,她對慶都避之如猛虎。

剛醒來時她還能保持鎮定,告訴自己總有回去的機會。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她發現自己等不了了,她迫切的想要離開。

可這個被叫做“韓大人”的男子卻告訴她,明天她就會抵達慶都,這個陌生而又令她感到不安的地方。

她無法接受。

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

指甲蓋嵌進她肉裏,這樣疼痛的感覺還能扯回自己幾近崩潰的情緒。

她笑了笑道:“很好。”

事後,韓子雍把這件事稟報給秦王時,秦王眉頭緊鎖。

韓子雍見王爺麵露憂色,便開口道:“屬下看長公主那樣子並無不妥,反而有說有笑的,還說到了慶都要好好逛一逛。想來她並不排斥慶都。”

秦王左手拇指來回在無名指和中指指腹摩擦:“你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