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元洲隻是嘴賤想調侃一下他,也不指望他會回答。
在他看來,蘭簷初心思向來深沉的很,旁人很難猜出,就算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他也不會什麼都和寧元洲說,所以寧元洲早就習慣了。
果然,聽到蘭簷初那句“與你無關”之後,眾人的好奇心都再也無法得到答案。
幾人建國寺一行也圓滿結束,蘭簷初擔心椒頌的傷勢提議早些回程,大家沒有異議。
回去路上,他們兩人依舊是坐馬車,椒頌許是傷口又裂開了,肩膀處隱隱傳來不適,她倚在角落裏,眉頭緊鎖。
“你哪裏不舒服,是傷口又裂開了嗎?”
蘭簷初一早就發現了她的異樣,偏偏她強撐著,時不時還裝作沒事的樣子來迷惑他。
可她真是坐不慣馬車,顛簸來顛簸去的,她再也沒有心思偽裝,隻好什麼姿勢舒服就怎麼坐。
她在想著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才不會生氣。
椒頌咬了咬嘴唇,有氣無力地說:“興許是吧,這傷在關節處,稍微活動一下就容易反複,我都習慣了,沒事的,你別擔心。”
“你總是讓我不要擔心,可是你什麼都不願和我說,我如何能不擔心。”
“你要瞞我,就瞞好一點,不然……”
不然什麼,他沒有接著往下說,椒頌看著他冷著臉的樣子也是如此有神性,也不知此時為何她還能想到這些。
蘭簷初躬著身子,揭開馬車簾子走了出去。
不一會,嫣兒挪著身子進了車內。
她擔憂地問:“姑娘可是又傷著了?”
椒頌嫣然一笑道:“你別擔心,不管他說什麼都是往大了說,我隻是有些不適,不礙事的。”
“姑娘,你還是快解開衣裳讓我看一下吧,我出門的時候帶了些金瘡藥,興許能用上。”
嫣兒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推辭,隻好緩緩解開了外袍和中衣,露出一個白皙圓滑的肩膀。
肩膀上一條猩紅蜿蜒的疤痕格外刺眼,幸好,傷口沒有裂開,隻是滲了些血絲出來。
蘭簷初因擔心她,不自覺的向馬車內瞥了一眼,他看見了一個女子的肌膚,那如冬日初落的白雪般純淨透亮的肌體。
霎時,羞恥之心湧上了他的耳尖,使得他渾身燥熱滾燙,他慌忙收回視線,恍惚中餘光又看到了什麼,他又小心翼翼地回看了一眼。
那條觸目驚心的疤痕又像一盤冷水,將他的羞恥之心撲滅,他定定地看著那疤痕,心中刺痛了一下。
與其同時,嫣兒剛替她上完藥,椒頌一抬眼剛好對上了馬車外麵蘭簷初炙熱的目光,她臉一紅,急忙將衣裳穿好。
“姑娘,你以後可得仔細些了,要是再傷著,這傷恐怕會影響你以後的活動。”
嫣兒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她的右手會廢?
這手如果再拿不起劍,那她在熾霜門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這令她不得不重視起來。
她凝神道:“多謝嫣兒姑娘,我知道了,回去之後我會小心養著的。”
這些話蘭簷初在外麵聽得一清二楚,於是吩咐侍衛又放慢了馬車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