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宋明姝反應過來了也無法,她的手最終還是落到了房媽媽身上。霎時,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刺骨尖銳的惡意夾著寒意襲來,雖然宋明姝碰到後立馬縮回了手,死亡的氣息還是如影隨形。

宋明姝在極致的痛苦和寒冷中感覺靈魂在被吞噬,她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正在一點點地滑向死亡的深淵,卻無能為力,收回手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宋明姝現在動彈不得。

她的意識也在寒冷中模糊,恍惚中覺得好熱,眉心處有一團火灼燒,越來越燙,宋明姝有種要被燙穿的錯覺。陰冷的風中多了一絲微弱的熱氣,原本不懷好意的房媽媽感應到了疑惑地低下頭,脖子拉伸老長,空洞漆黑的眼眶對著宋明姝冒冷汗的臉,伸出猩紅的舌頭觸,碰宋明姝眉心。

在房媽媽碰到的瞬間,宋明姝眉心浮現出一個驅邪封鬼的印記!

印記啟動的同時,一道蒼老男聲在宋明姝耳邊說話,“和我一起念,圖謀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這聲音驅散了些許鬼氣,宋明姝不由自主地跟著他默念:”圖謀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圖謀我者反受其殃,我吉........”

隨著辟邪咒的念出,印記倏地發出耀眼的光芒,仙氣流轉,眨眼間絞滅大片鬼霧,房媽媽慘叫著後退,舌頭沒了大半,慘不忍睹的臉上多了大片大片灼燒的痕跡,勉強連著骨頭的皮幾乎全部燒沒了,白森森的骨頭顯露,無力支撐身體,整個鬼近乎一堆骨頭堆在地上。

待光芒消失之後,宋明姝早已不在原地,房媽媽怨恨得要滲血,陰暗扭曲地嘶吼。她的聲音吸引了房間裏麵的女人,門是她之前用鬼氣藏起來關住的,如今她被到嘴的肥肉反咬一口,功力大損自然沒辦法維持關閉門。房媽媽隻得把怨恨暫時往肚裏勉強咽下,指使著黑霧重新隱沒在了走廊深處。

“房媽媽?”女人在院中張望,她聽見了房媽媽的聲音可是等她走出門沒見著人影,連之前她嚇的小姑娘也不見了,女人不停地轉著圈試圖找到他們。

毫無征兆地,屋內穿來東西接連破碎的聲音,女人頓了頓,轉身回去。

此時的宋明姝躺在了一張簡潔的床榻上昏迷不醒,肩上雪等四個小家夥推搡著擠在枕邊,時不時互相咬一口,毛發紛飛。有人推門而入,四個幼崽下意識一同朝著門口呲牙,見來人是在居春閣喂他們的少年才收回牙,除了肩上雪它們都嗷嗷叫著撒歡地奔向少年。

肩寬腰細的少年抱住夫諸幼崽,覺得有些奇怪:“夫諸的叫聲是這樣嗎?怎麼還會呲牙?”少年把夫諸重新放在床邊,摸了摸肩上雪“還是你穩重,肩上雪,是叫這個名字吧?”

少年喂夫諸的時候宋明姝那天也正好來了,穿著天水碧織金雲錦的小女孩靈動得像欲翩的蝶,身形纖細,年齡尚小卻麵若桃李。她一來,幼崽們就熱情地圍著她,肩上雪這個名字就是少年當時偷聽到的,其他幼崽的名字雖然知道但有些對照不起來,渾身暖灰隻左肩上一點白的肩上雪是最好認的。

肩上雪嗷了幾聲,坐在枕邊沒有動。少年伸出一隻手,停在宋明姝一掌遠,默念本門心法,溫和的白光輕柔地把宋明姝圍起來,臉色蒼白的女孩緊鎖眉頭。白光待女孩稍微適應了一些就試探著從手融進宋明姝的身體,為她療愈受傷的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