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古突然來了興致,雙眸微亮,“這小家夥是柳思安的兒子,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樣,日後,他絕對是一個禍患。”
唐古眼中浮現一抹厲色,“不如找個時機,把這小子宰了,以絕後患。”
“不。古叔,你的戾氣太重了,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我柳易最不怕的就是威脅。如果因為這點小小的威脅,我就害怕得不能自已,那今後我拿什麼來麵對更多、更強大的威脅?木秀於林,日後的威脅隻會更多,與其花費精力打壓敵人,不如先強大自己!”
“你還挺自信!”
唐古輕蔑一笑,雙眼微眯:“小娃娃,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還是太嫩了。這個世界很殘酷,如果不能防微杜漸,即便是天才,也會中途夭折。天才是天才,強者是強者,天才還未成為真正的強者之前,比尋常的武者更容易死,就像你說的,木秀於林。”
柳易並不在意,說道:“你說的我都懂,但我意已決,古叔你就不要再說了,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道,在重重威脅之下成長,我未來的路才會走得更長遠。”
“哈哈哈!”
唐古大笑道:“好一個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便做一個逍遙看客。但我警告你,小娃娃,在我死之前,你可別先死了,你一死,老頭子我也得下去陪你,太不劃算了。”
唐古搖著頭走出了書房。
少頃,夜幕降臨,涼月高懸。
柳易站在觀瀾閣最高的閣樓上,也是位於半月山最高的位置,向著北川城柳家的方向隔空望去。
除夕當夜,北川城中萬家燈火,好不熱鬧!其中最熱鬧的當屬柳家!為了迎接天都人的來訪,柳家已經為此準備了多日!
隻是,無論多麼熱鬧,都與此刻的柳易無關。
柳易微微張嘴,呼出一口寒氣,喃喃道:“接下來就是潛心修煉了。”
從這天起,柳易的日子和以往大有不同。
白天早起,柳易要泡一個時辰的藥浴,調和體內的陰陽之氣,防止肉身繼續衰弱。
藥浴之後,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修煉《禦魂訣》。
直至傍晚,在入睡之前柳易還要泡一個時辰的藥浴,用於修複肉身,讓肉身盡快恢複到能容納靈力的程度。
藥浴,修煉,藥浴……
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從早到晚,日複一日……
觀瀾閣,柳易全部交由唐古和許施打理。
唐古自不必說,柳易十分信任。
而許施是慎凡、褚象的大哥,行事嚴謹,心思縝密,平日裏,觀瀾閣的事務就是由他打理,柳易更像一個甩手掌櫃。
一天、兩天、三天……時間一天天過去。
柳易的靈魂之力穩步提升著。
同時,他也明顯感覺到,在每日早晚兩次藥浴的作用下,身體正一天天發生著變化。
以往自己的五髒與肌肉時刻緊縮著,宛如在冰天雪地裏艱難行動的老者,時刻承受著刺骨的嚴寒。
這正是純陰靈根吸納過量的陰氣導致的,陰氣不斷侵蝕他的五髒六腑,蠶食他的肉身。
經過幾次藥浴之後,體內的陰氣逐漸減少,五髒六腑的疼痛也稍有好轉。
但也僅僅隻是稍有好轉罷了。
相較於陰氣的衰弱,柳易更驚喜於肉身的變化。
往日自己雖然能夠站起來,但幾乎無法行走,而經過一段時間的藥浴之後,腿腳逐漸有了力量,對腿腳的控製也更勝往日。
一個月後,柳易已經能顫顫巍巍地行走百米距離了。
觀瀾閣,柳易的院落內。
院落極大,縱橫百米,院內隻有柳易、唐古二人。
他們正立於一棵巨大的古樹旁。
古樹參天,枝繁葉茂,樹幹要三四個人合圍才能抱住,樹高百尺,極為高大。
“小娃娃,準備好了?”
柳易點了點頭。
唐古雙腿微開,沉腰立馬,力從地起,扭腰轉胯,右拳宛如一記重錘,砸在古樹樹幹之上。
古樹頓時一顫,樹葉洋洋灑灑,飄落而下,宛如冬日飄雪。
柳易雙目驟然凝聚,靈魂之力爆發,瞳孔浮現白色神秘符文,符文被兩道白色光束貫穿。
禦魂訣·魂兵!
驀地,兩根三尺長短的鐵針,從地上飛速竄出。
兩根鐵針宛如長了眼睛,快速精準地刺中一片片落葉。
兩根鐵針在柳易、唐古的頭頂上方上下翻飛,左衝右突,速度極快,往往眨眼之間,鐵針之上便會多出五六片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