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慕晴，晴天的晴，也可以喊我阿晴，以後你就跟著我混了。”
少年伸出光滑白淨的右手等待眼前肖寒的回應。
“哦，我，我叫肖寒，寒冷的寒。”
肖寒怔怔站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伸出那長滿老繭的右手緩緩伸向少年，
還沒等肖寒碰到那隻白淨之手時，少年主動變奏迎著肖寒握緊那隻長滿老繭毫無溫熱的右手，雙眸眨巴著微笑說道：
“寒冷？現在還冷嗎？”
肖寒心中頓時暖流湧過，這是除雲舒外少有的悸動，可睜眼一看，眼前的卻是一位實實在在毫無女子特征的少年。可即便這樣，肖寒內心還是對眼前的少年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不，不冷？”
肖寒意識到自己對著一個大男人竟萌生好感，嚇得連忙縮回右手。
“怎麼，還怕我吃了你？”
少年捂著嘴笑著膽小的肖寒。
“那個，慕晴，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去劫富濟貧！”
肖寒立刻轉移話題，隻想快點結束這該死的氣氛。
“還是叫我阿晴吧，慕晴是外人喊的，我宣布你現在正式成為我的小弟了，以後叫我老大也行！組合我都想好了，就叫‘無雙俠盜’。”
肖寒看著眼前叉著腰單指淩天洋洋得意的少年，再回想組合俗氣的名字，汗流之下也不想再有爭議。
“踩好點了嗎？什麼時候出發，我可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肖寒詢問之餘，竟還有點小激動。
“目標就是長樂鎮上孫二爺家的宅子裏，那家夥這些年開設賭場害了好些人了，放心，我偷了好多次早就輕車熟路了，不會被抓的。”
阿晴拍了下肖寒的肩膀示意讓其放鬆。
因貧民村距離長樂鎮還有很長的距離，在阿晴的安排下兩人像泥鰍一樣鑽進了一輛裝滿稻草的牛車裏，中途就這樣偷偷摸摸反複換乘終於在天黑的時候趕到了長樂鎮。
這個鎮子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繁華，街上遊蕩著很多年齡不同的乞丐。而阿晴就像找到親人一樣，一見到幾個穿著破爛渾身異味的乞丐就搭著肩膀向前問好。
奇怪的是阿晴體內的異香竟能完全把乞丐身上的臭味徹底遮蓋，這也是肖寒一直敢靠近的原因。
後來從乞丐們口中得知，他們大多數是之前在長樂賭坊的賭客，後來被賭坊老板的騙術害的傾家蕩產，才淪落此地要飯。
想著有一天能追回被騙的財產。但很顯然，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在有著官府護佑的賭坊麵前很難實現。
起初乞丐們還能找路過的好心人討些吃食，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到處受到巡邏捕快們的驅趕和賭坊夥計的毆打。
好在阿晴每次都從賭坊老板孫二爺的宅院裏偷點東西出來找附近黑市變賣，用著換取的錢財買來糧食和衣服接濟他們，乞丐們才熬過了一個又一個饑腸轆轆的日子。
“找到了，你就穿這身吧，雖然破點但好歹能穿！”
阿晴跟著一個老乞丐從破爛的棚子裏找出一件包袱裏麵露著幾個大小窟窿的黑色夜行衣。
肖寒從包袱裏拿起夜行衣試穿了下，細數之下從上身到下身竟出現十幾個大小窟窿：
“這能穿？穿不穿沒區別吧？”
“誒？不對，這窟窿不是偷東西的被抓住用刀槍捅出來的吧。”
阿晴聽到隻是眼神躲閃捂著嘴咳嗽了幾下，肖寒越想越不對勁，連忙脫了下來。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這好歹也是大夥從垃圾站，...不，舊貨市場淘來的。”
阿晴欲言又止，一臉心虛的有意躲閃肖寒的目光。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死人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不出什麼倒黴事就好。”
肖寒想起之前天沙城的種種經曆，一臉不情願的又把衣服穿了回去。
“這才好嘛！你看，這也沒多難看，就是跑起來漏風而已。”
阿晴還在一旁憋笑，時刻考驗著準備爆發情緒的肖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