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大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鳴與屋內的熾熱溫度形成鮮明對比。
散落一地的衣服是剛才兩人激動當中扯下來的,甚至還來不及走到臥室,昂貴的沙發已經成為最好的溫床。
林盛夏的手指捏緊著手機,她的耳邊清晰的聽到話筒另一端傳來的聲聲歡-愛聲,蘇暖哀求著說不要了,而顧澤愷卻輕笑著。
她甚至在腦海中自補了一張畫麵,而那畫麵裏的男人是自己即將要結婚的對象!
她就像是要將那手機捏碎一般的緊握著,另一隻手卻還在控製著方向盤。
之前在蛋糕店,淮南扔下了那一句話便走了,甚至連給自己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她的心情本來就已經壓抑到了極致,晚上開車回家卻意外的接到了蘇暖打來的電話。
林盛夏遲疑了片刻卻終究還是接了起來。
而令她覺得最為諷刺的事情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免費的聽到了一場活春-宮!
蘇暖啊蘇暖!這就是你的報複麼?
報複當時在宴會上你的難堪?原來自己竟然這麼的小瞧了你!
若是換了尋常的女子恐怕早就掛斷了電話,可是林盛夏卻隻是沉默的一邊開著車一邊聽著,外麵大雨滂沱,車內就連音樂都關掉了,她隻是沉默的坐在駕駛位置上聽到他們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情話,聽著蘇暖細碎的呻吟聲。
明明就像是刀割在心口一般,可是為什麼林盛夏卻麻木的在寂靜的空間內消出了聲呢?
有一種翻騰倒海的嘔吐感在胃部不適的翻騰著,她就這樣的幹嘔了起來。
可是手機內的聲音依舊清晰的傳來。
這就像是一種肉體的折磨,那歡愛聲折磨著自己的神經,自己折磨著自己的胃。
嘩啦啦的大雨拍打著車身,林盛夏抬起頭來看著後視鏡中的自己,那雙通紅的雙眼裏透著淚光,說不清楚是因為難受還是因為嘔吐所致,那種從骨子裏的自我厭惡感襲來。
林盛夏從來沒有這樣的覺得自己孤獨!
她堅強的可以從容應對繼母的挑釁父親的漠視顧澤愷的仇恨,可是此時她不過隻是一個脆弱的女人,一個麵對這種情況不知所措的女人而已!
誰來告訴她自己應該怎麼辦?
大雨滂沱的夜裏,行車總是會有些危險的。
或許林盛夏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以至於忘了現在的她還在路上開著車。
迎麵而來一輛皮卡,刺目的白色車燈劃破了夜的寂靜,林盛夏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腳像是有意識的猜下了急刹車,因為慣性的作用她的身體向前傾斜著,所幸還有安全帶扯著她。
她駕駛的寶馬堪堪的避過了那輛皮卡,卻最終還是撞上了護欄。
砰的一聲,安全氣囊爆了出來,林盛夏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敏感的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鐵鏽味傳來!
她害怕了!
她的孩子!
歡愛過後,顧澤愷將不停喘息的蘇暖扯進懷中。
他的右眼皮一直都在跳,攪得他有些心裏不安,隻是借著蘇暖的溫暖刻意的忽略掉這種感覺。
“阿愷!我——”
蘇暖全身都像是虛脫了似的,她將自己融入到他的懷裏,攝取著他身上那股好聞的男人味道,仿佛隻有這樣自己心裏的恐慌才能夠消弭。
“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呢!”蘇暖將臉埋入到他的懷裏,狀似羞赧的說。
顧澤愷大掌拍著她的後背,輕笑聲溢出口。
“傻丫頭,說什麼呢,我們的第一次不是在那片樹林裏的時候麼!你還說我的技術爛,弄的你好疼!”顧澤愷的聲音帶著歡愛過後的低醇,可是聽在蘇暖的耳中卻如遭雷擊!
澤愷剛才說了什麼?
為什麼她有聽沒有懂?什麼叫做他們的第一次是在他被綁架的那個時候?她發現他的時候,澤愷隻是一個人在那裏不是麼?哪裏還有什麼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