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葉以寧有些後悔之前自己的衝動,雖然沒有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難得看到林盛夏這麼動怒的模樣,恐怕內容可想而知了。
“沒有的事,以寧不怪你。”林盛夏淺笑了下,似乎又恢複到了往日裏的冷靜,隻是緊握著手機的素白小手還因為怒意而微微的顫抖著。
葉以寧擔憂的看著她的臉,盛夏最大的毛病就是心思太重,她從來不喜歡將自己的心事說給別人聽,就算是出了什麼事也隻會一個人硬頂著,就如同上次顧澤愷利用顧家給林氏施壓,還有員工要鬧著跳樓似的,明明有些事情不需要她親自上陣的,可是她偏偏要選擇親力親為!
越是這樣的人,活的就越累!
若是其他人這樣也就算了,橫豎不關自己的事情,可是盛夏是自己的閨蜜,她怎麼能看著她這樣一步步的泥足深陷?
“盛夏,既然顧澤愷喜歡那個蘇暖你就幹脆讓那對狗男女在一起算了,這天下何其之大難道還找不到一個一心一意對你的男人麼?再說憑著你的條件,多少男人排著隊等著你!你何苦要在顧澤愷一棵樹上吊死?”葉以寧柔美的臉上帶著心疼,看到林盛夏手上的傷口崩開,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拿起旁邊的剪刀小心翼翼的將原有的紗布給剪開,那皮肉連著紗布都沾到了一起,盡管葉以寧在怎麼樣的小心,也還是難免扯到痛處。
所幸她一咬牙整塊的撕了下來,林盛夏猛地閉上眼睛,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些男人再好,也不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爸爸!以寧,以後這樣的話就不要在說了,我不喜歡聽。”疼痛過後,林盛夏開了口。
葉以寧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沉默了下來。
“林小姐?”突然,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林盛夏的耳中,她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向聲音的來處,竟有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葉以寧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視線的盡頭站著一個男人。
對方身材欣長筆挺,區別於以往的精英男人,手中似乎還攥著病曆,目光清冽平和,自有一種溫潤的氣質在裏麵。白色的休閑服穿在他的身上,卓爾不凡的氣質頓時令葉以寧對他的好感度激增。
其實對於現在的葉以寧來說,任何一個男人都比顧澤愷強百倍!
林盛夏看著對方,他就那麼安靜的站在病房門口,優雅沉靜,近乎完美的臉型似乎隻要看過一次便不會再忘記。
“我記得你,但是忘記了你的名字。”好半天過後,直到葉以寧用手肘捅了捅林盛夏,她這才回過神來。
有些歉意的開口,其實平日裏的林盛夏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過目不忘,可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實在沒有心思去回憶。
“我叫牧陽,元牧陽。”元牧陽清朗的聲音響起,沒幾步便來到了林盛夏的麵前,隻見他的視線落在那雙皮肉翻卷的手背,眼神裏略微有可惜劃過。
“哦,對了,你是元老的孫子,我們在拍賣會見過。”
林盛夏客套的回應,總算是抓住了一點頭緒。
“你也是來看病的麼?”眼角的餘光落在他手中的病曆上,林盛夏不是沒有看到葉以寧眼中的暗示,隻是這個元牧陽給自己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於捉摸不透,而她的感覺一向都是很準的,這個男人,不宜深交!
“爺爺被氣病了,就住在樓上高等病房內。林小姐好大的本事,我好久沒見他這麼動怒的樣子了。”
元牧陽的唇微微勾起,似是不經意的回答,話語裏的深意卻令林盛夏蹙起了眉心。
“若非元老覬覦別人的東西,也不會有這樣的後果,元先生到是孝順,但是愚孝可要不得!”林盛夏淡淡開口,葉以寧這才聽明白原來兩個人之間有過節的樣子,有些惋惜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又繼續低著頭幫林盛夏處理傷口。
“林小姐說的對,愚孝的確是要不得,隻是——強扭的瓜也一樣要不得!”元牧陽的眼睛一瞬都沒有離開林盛夏烏黑明亮的眸子,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笑,似乎是什麼都知道又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那就不是元先生該操心的事情了!”林盛夏嘴角的淺笑又一次的浮現,隻不過這一次卻笑得令人心醉。
“元來還在等著你,元先生就不要在我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了!”
毫不客氣的,她下了逐客令。
隻是在元牧陽溫潤笑著轉身之後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再度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