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此時也顧不上元牧陽還在這裏,接起電話的瞬間聲音冷凝了片刻。
“林盛夏,你不是很想要趕我走麼?那五百萬的支票給我,我立馬離開澤愷的身邊!”剛剛接起電話,那一頭的蘇暖聲音顯得有些迫不及待,沒有了麵對著顧澤愷時的柔弱,隻是還有些鼻腔共鳴的聲音,她的話讓林盛夏微微挑眉,蘇暖這麼快就轉變了心意?
“剛才還覺得我用錢侮辱了你,現在卻改變了心意,你是在開玩笑嗎?”林盛夏的聲音很冷靜,冷靜到讓電話那一頭的蘇暖以為她轉變了心意。
元牧陽卻隻是趁著林盛夏注意力沒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將她沾了血的紗布剪開,用著棉棒沾了消毒液細細的擦拭著那皮肉翻卷的傷口,睫毛下的幽深瞳孔看不清楚是什麼表情,這傷口恐怕會留下疤痕,心裏這樣的想著,他卻一心二用的分神聽著林盛夏講電話的內容。
“算我求你,我養母出了點事情急需要用錢,我又不能夠跟澤愷說,在T市能幫得上我這個忙的隻有你了!”蘇暖緊緊的抓著手機,她也不想要打這通電話的,隻是林盛夏的手裏握了自己太多的把柄,隨時都有可能會告訴澤愷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更何況,她不想要跟顧澤愷伸手要錢,不想要讓他看輕自己!
想來想去,能夠給她錢的隻有林盛夏了!
“我怎麼知道你收了錢會離開呢?”林盛夏是商人,她做什麼事情都先經過深思熟慮,她心裏很明白如果蘇暖不是被逼到份兒上,是不可能給自己打這通電話的。
心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難道連老天都在幫自己嗎?
“我會馬上給部隊打複員報告,然後拿著這筆錢離開T市再也不會回來了!”蘇暖生怕林盛夏不相信,甚至在電話那頭做出伸手發誓的動作,隻是想起林盛夏看不到,訕訕的停下了動作。
“顧澤愷想找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我希望你拿了錢可以聽從我的安排暫時去到巴黎,我會找專人陪護你,直到婚禮順利完成。”
林盛夏的聲音無比冷靜,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隱藏蘇暖一輩子,既然顧澤愷認為上次蘇暖的出走跟自己有關係,那麼她何不惡人做到底,這次真的讓顧澤愷想找也找不到她!
“林盛夏,你真的太狠了!這麼強要來的婚姻,真的會幸福麼?”蘇暖的聲音帶著顫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養母會這麼巧合的病發,難道這也是林盛夏設的局嗎?
林盛夏許久沒有說話,她的手指開始不自覺的收攏起來,卻意外的被另外一股大力給控製住。
直到此時,林盛夏才注意到元牧陽竟然在不知不覺當中將她的手給重新包紮好了,若是任由她的動作,恐怕這傷口又要反反複複的開口。
“幸福不幸福是我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了!等下把你的賬戶發過來,我會先給你打一筆錢,你到了巴黎之後我會將剩下的錢彙入你的賬戶裏,記住——一定要用別人的身份證去銀行開戶!”林盛夏交代完這些之後不等蘇暖反應過來便掛斷了電話。
她的心情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腦海中甚至還不停的回蕩著蘇暖的那句話。
這麼強要來的婚姻,真的會幸福麼?
她林盛夏本來就是這場愛情故事中的壞心女配角,幸福之於她來說是太過於奢侈的東西,可是顧澤愷就像是她心頭的芒刺,若是摘去怕自己會因為傷口潰爛而死去,若是留下,每每午夜噩夢襲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泛遍四肢百骸。
“你的手指甲真難看,一點也沒有別的女兒家的樣子。”元牧陽像是沒看到林盛夏眼底一閃而過的脆弱,指尖劃過她的手指。
“跟你沒有關係,放手!”元牧陽實在是在太過於放肆了,如果自己沒有發現的話他還準備要握多久?
“看這個樣子,倒像是以前被人生生的拔去了指甲似的,我有一個朋友她就是如此,被人拔了指甲十指鮮血淋漓的,不管養多久新長出來的都是薄薄一層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元牧陽如林盛夏所說的鬆開了手,聳聳肩膀開始說起了他朋友的事情。
隻是越說林盛夏的臉色便越慘白一分,腦海中片段不斷的湧出來,盡管極力的控製著自己,可她還是從心底裏動了怒!
“元牧陽!”林盛夏不怒而威的冷笑著,她不明白元牧陽到底有什麼目的,她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些什麼事情,一次次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已經不能夠用巧合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