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正好我也要買東西。”元牧陽絲毫不給林盛夏拒絕的機會,眉頭一挑開口。
“我要去的是女-裝—部!”林盛夏一字一句的重複著,生怕他聽不懂自己要去的地方。
“我要去鞋櫃,不就在女裝部的旁邊麼?”
元牧陽的聲音很好聽,淡淡的語氣甚至有一種縱容的成分在裏麵,林盛夏心裏憋著一口氣,看也不看他的徑直走上電梯。
兩人一前一後的向著不同的方向走去,林盛夏直到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元牧陽真的沒有跟著自己,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她總覺得元牧陽這個人怪怪的,如果沒有必要的話還是不要有太多的交涉為好,這樣的想著,她順手挑了一套正裝進到試衣間內。
紅裙早已經沒有了昨日的鮮豔,此時被孤零零的仍在地板上,顯得有些可憐。
林盛夏換好衣服之後走出來,看著試衣鏡內的自己忍不住的蹙起眉心,衣服還好說,隻是這鞋——怎麼看怎麼和這身套裝不搭配!
“林盛夏。”元牧陽的聲音再度的傳來。
林盛夏下意識的回頭,卻見大掌擒著鞋盒的元牧陽緩步的走到了她的麵前,在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緩緩的半蹲在她的麵前,將鞋盒的蓋子打開,一雙合眼的平底鞋意外的出現在她的麵前!林盛夏有些驚愕的看著元牧陽的大掌將平底鞋拿出來,隨後略顯冰涼的觸感落在自己光裸的腳踝處,她眼睜睜的看著半蹲在自己麵前的元牧陽將她的腳抬起,將原本腳上不合適的鞋脫掉,隨後換上他拿來的那雙米色的平底鞋。
他的動作很流暢,似乎為她做過無數次那般,生平第一次林盛夏覺得自己的理智脫離了自己的控製,她慌亂的想要抽回自己的腳,甚至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營業員捂嘴淺笑的模樣,元牧陽卻比她更為固執的緊抓著她的腳踝,將另一隻鞋套在她白玉般的腳上。
他的手掌是冰涼的,可是所到之處卻尤為的讓林盛夏尷尬難受,將視線移到她這邊的營業員越來越多,元牧陽卻還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林盛夏忍不住的有些氣惱著。
“元牧陽!”低聲的叫出這三個字,卻見元牧陽緩緩的抬起頭來,他的嘴角勾著淺笑,意外的讓人動容。
“我就覺得這雙鞋挺適合你的!你不覺得婚姻就像是鞋一樣麼?不合腳的就應該趕快扔掉!”元牧陽站直了身子,高大的身形形成一道暗影罩在林盛夏的身上,嘴角的淺笑一直未變,林盛夏看也不看他的別開眼睛,望著鏡子中恢複平日模樣的自己。
不得不說,元牧陽的眼光還是很好地,這雙鞋的款式與穿起來的效果自己都很喜歡。
隻是當她想到元牧陽剛才幫她穿鞋時的模樣,頓時就有一種想要脫下來的衝動。
“小姐,幫我結賬。”
“剛才那位先生已經幫您將衣服和鞋子的錢都結算好了。”營業員上前禮貌的回答,林盛夏剛聽到心裏的火氣蹭一下的冒了出來,元牧陽為什麼總這麼喜歡多管閑事?
剛想要將錢還給他,轉過身去搜尋他的身影卻怎麼都找不到了。
“小姐,這舊衣服和鞋子還需要幫您包起來麼?”營業員的手中拿著那條紅裙,刺痛了林盛夏的眼。
“不用了,扔了好了。”
林盛夏的視線落在打了柔燈的嬰兒床上,眼神溫柔。
剛才離開的元牧陽卻像是幽魂般的再次出現,欣長的身形站在林盛夏的後麵,眼神裏的陰霾漸漸的籠罩起來。
那嬰兒床很昂貴,但是摸起來的手感尤為的舒服,跟做工一般的相比,毛刺都被打磨的極為平滑,手指在上麵來回的撫摸著都不會有任何的疼痛。林盛夏剛才路過這裏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嬰兒床,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最近一直忙著周旋於公司傅氏母女還有顧澤愷的之間,甚至忘記了要開始給肚子裏的孩子做準備。
“先生太太進來看一下吧,孩子幾個月了?”營業員的聲音頓時驚醒了林盛夏。
“他不是我先生。”看也沒看站在身後的元牧陽,林盛夏冷淡的扔下這句話,向著門外走去。
元牧陽這次卻沒有跟出去,隻是依舊將陰暗不明的眼神落在那張嬰兒床之上。
片刻之後,也跟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