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將一疊羅好的喜帖給撞倒。
林盛夏幹淨漂亮的臉沒有表情,沉默而又迅速的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手中的喜帖上,她簽下名字的動作很快,筆畫連到了一起。
可她即便是在憤怒中也難能可貴的保留了一絲的理智,這是她的婚禮,這輩子唯一一次的婚禮,就算是顧澤愷不重視,她又如何能夠不重視?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這次卻不是不著痕跡的,她的動作又恢複了平靜。
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而顧澤愷,卻並未將眼神從她的小臉上移開分毫。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了林盛夏的憤怒,不同於尋常的冷靜,讓她平靜的外殼龜裂,令自己清楚的看到了真實的林盛夏。
不過卻隻有那麼一瞬。
莫名的,顧澤愷伸出了手將剛才撞倒的喜帖整理到一起,重新的疊放整齊。
可林盛夏,卻不在看他一眼。
唐淮南回到T市的第一件事,卻是打電話給林盛夏約她出來見一麵。
約定時間之前,唐淮南提早來到了約定地點,果不其然的見到習慣性提早十五分鍾到的林盛夏已經到了。
他是了解她的,不管是誰邀約她總是會提早趕到,不會讓對方有一種不被人尊重的感覺。
林盛夏抬起頭來看著唐淮南,身著休閑裝的他此時臉色還有些疲憊,看樣子是剛下飛機還沒有回家休息的樣子。
“我正好要打電話找你,沒想到反而是你先打來的電話。”
林盛夏見唐淮南坐下,示意侍者將剛才點的東西端上來。
兩個人自從上次的不歡而散之後便沒有在見過麵,就連送還鑰匙都是林盛夏委托的葉以寧去做的。
現如今在見麵,不論是林盛夏還是唐淮南,心裏多少都會有些不自在。
“這是喜帖,我這兩天有些忙怕沒有時間送給你,所幸今天直接給你帶來了。”林盛夏將請帖推到了唐淮南的麵前,沒有錯過他臉上心事重重的表情。
“淮南,你怎麼了?”她敏感的察覺到唐淮南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平日裏爽朗的笑容如今也變得壓抑。
“你準備要讓蘇暖在巴黎待多長時間?”
唐淮南避開了之前的那個話題,臉上的表情略帶陰鬱。
林盛夏嘴角的笑容一僵,這話若是從任何一個人的口中說出來她都不會覺得傷心,唯獨是唐淮南,這個她為數不多朋友之中最信任的。
“你因為蘇暖的事在怪我?”林盛夏的聲音裏聽不出有什麼波動,隻是唐淮南卻還是敏感的差距到她情緒上的失落。
“我沒有什麼資格怪你,因為有資格怪你的人並不在這裏!”唐淮南不能夠明白的是,盛夏明明知道蘇暖是顧澤愷的女朋友卻還橫刀奪愛,難道這件事情她真的就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嗎?
本來他的心裏還有些遲疑到底要不要將蘇暖在巴黎的地址告訴顧澤愷,現如今在見到林盛夏的麵之後,下定了決心。
“淮南,這麼多年了,你終究還是不懂我。”
林盛夏的美眸裏漾出了失望,微斂著眸子,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暗淡了許多。
“如果你想要說的事情就隻有這些的話,那麼說完了我也該走了,還有些家具需要我去置辦,錢我已經付清了,你慢吃。”林盛夏站起了身子,或許是因為這兩天有些太辛苦,頭有些暈眩,勉強的用手撐在桌麵上,讓大腦裏的空白有一個緩衝的時間。
“盛夏,我還是那句話,顧澤愷是不屬於你的幸福!”
唐淮南的聲音落在林盛夏的耳中,慢慢的像是從天外來的聲音。
她的腦袋越來越沉,身子卻越來越清。
終於——
她像是什麼都聽不到了,軟軟的身形快速的墜落了下來——